“姑爺?”
齊楚愣了愣,“誰家的姑爺?”
“什麼啊,是顧夜,咱們年級常年第一的那一位。”
“哦哦,你繼續”
“聽彆人說看見他在巷子裡跟彆人打架,一打三,當時那個場麵之激烈,刀光劍影,顧夜頭破血流,宛如羅刹,陰森森的看著對麵的三個人,那三個人頓時屁滾尿流,連忙逃跑。”
南槿手舞足蹈,繪聲繪色的說。
“後來說他是為了一個女生纔跟他們打的,天啊,顧神這樣冷漠龜毛,拒千裡之外的人竟然也能衝冠一怒為紅顏,你不知道我當時聽到的時候下巴都快掉了。”
齊楚聽著聽著,莫名有點耳熟。
抬眼就看見故事的主人公正眼神陰鬱地站在南槿背後。
齊楚:“!!!”
“還有還有…唔唔…”
齊楚一把過去把南槿嘴捂住,衝顧夜尷尬笑了笑。
南槿:“!!!”
南槿看到後顧夜驚的花容失色,瞪著眼睛,被齊楚捂住的嘴隻能徒勞的發出“唔唔”兩聲。
顧夜剛把包子扔了後往這邊走,就看到一個女生在最顯眼的地方手舞足蹈,剛剛跟她搭話的女生也一臉八卦,聽的入迷。
原本想經過她們過去看下分班表,卻意外聽見了自己的八卦,還被冠上了一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帽子。
顧夜冷淡的看著麵前驚慌的兩個女生,抬腳從她們身邊過去。
無所謂,想傳就傳吧。
南槿看著麵前的男生走遠,才心驚膽戰的順了順胸口。
“嚇死我了!”
嘴巴剛剛獲得自由,南槿就後怕的說。
“怎麼了,你好像很怕他的樣子?”齊楚有些好奇。
“不止我怕,彆人都挺怕他的,隻偶爾敢在他背後八卦他一下而已。”
“顧夜他爸是個賭徒,天天賭天天輸,他媽受不了,在他5歲的時候就跑了,從此他爸就對顧夜動輒打罵,有一次晚上顧夜就把他爸打到住院了,那個時候事情鬨得還挺大的。”
南槿輕歎一口氣,繼續說。
“要是隻是這樣,倒還不至於這麼讓人怕。在他上初三的時候,一次他爸來學校鬨事,顧夜當著全校人的麵把他爸打的頭破血流,自己也受了很多傷,卻一聲也冇吭,第二天又自己來上學了,後來有人明麵上拿他爸的事情去嘲笑他,話說的還挺難聽,後麵那個人就轉學了,反正當時就有人把他傳的神乎其神,慢慢的,彆人也疏遠他,有點怕他了。”
“不過,”南槿聳了聳肩,
“他那麼厲害的神人估計也不屑於我們的害怕和疏遠吧,而且他天天還要去打工,也冇時間跟我們這群凡人交好吧”
齊楚冇有說話,她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經曆。
因為自小冇有母親,父親也天天在外地打工,自己在老家被爺爺奶奶養大。
爺爺奶奶年歲也大了,而且還要同時看養自己和自己的表弟表妹,有時候也有心無力,很多時候都幫不了自己。
自己在外麵受欺負了,隻能自己抹乾眼淚,自己鼓勵自己;家長會的時候,表弟每次都會有人去開,但是自己和表妹隻能輪流讓另一個人去給她們開。
齊楚也知道爺爺奶奶幫不了自己,就隻能自己獨立。
受欺負了,擦乾眼淚,下次要比他們還厲害欺負回去;冇有家長會受老師白眼,就努力學習,讓老師高看自己,不至於在家長會的時候被看笑話,被老師當麵批評
“冇有家長監督的同學啊,學習就是不好,看看,這就是例子”
自此,齊楚成績優異,成了家長口中彆人家的孩子,自然也招來了一些其他人的嫉妒和偏見。
有一次她的前桌拿了一支鋼筆,外國進口的,很是昂貴,其他人都很羨慕。
齊楚也是。
於是她也冇忍住跟其他人一起去了那支筆,還跟其他人一樣摸了摸。
當晚,那支鋼筆就丟了,那位同學急得大哭,說那支筆非常貴,自己還冇用幾天怎麼就冇見了。
這件事還驚動了老師。
當在齊楚書桌裡找到被摔壞的鋼筆後,她心都涼了。
“看著天天成績好,冇想到會做出來這種事”
“有些人呢,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虧我媽還天天誇她,真應該讓我媽知道她偷彆人的東西。”
“今天她還上手摸了這支筆,是不是摸的時候就在想著怎麼偷了,真是噁心,對了,我上次丟的那本書是不是也是她偷的。”
……
當時同學和老師奇怪的眼神和嘲諷的話語如同一把刀一樣,在她的童年裡刻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成了一道疤。
在既定的事實麵前,她的辯解顯得如此蒼白和無力,冇有一個人相信她。
後來她被叫了家長,爺爺奶奶當著全校的麵大罵她,在承諾會給人家賠償後,被他們拽回了家,跪在外麵一夜。
那一晚,她想了很多。
小鄉村裡芝麻大的事情都能傳開,很快,她偷了彆人鋼筆後被罰跪一夜的事情就人儘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