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過後,山水如潑墨染就而成的一幅藏畫,清風於山林徐來。
道路上,一個有些微胖的男子正蹲在一棵大樹下,此時地上躺著個人,相比起來,躺著的男子可要比微胖男子的樣貌,俊上一大截,麵容白淨,身材偏瘦。
“小尋,快醒醒!”
“咱們該趕路了。”
“李蘇尋,不就是被人說了幾句嗎?一個人大半夜跑去喝這麼多酒,你說喝酒就喝酒吧,怎麼喝到樹下來。”
“本來就是個一杯倒的,你再不起來我可一個人去京城了,這樣......你那未婚妻可就要守寡了,反正她也不喜歡你。”
地上的男子猛然睜開眼睛,他大口喘氣,隻覺得腦子昏沉,胃裡是一陣翻滾。
他晃悠著站起身,扶著樹乾開始嘔吐。
“一說到你未婚妻,你就醒了啊!人家現在可是京城的大紅人,我勸你啊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也是為了你好。”
李蘇尋轉過身,麵前一個膚色黝黑,身材有些微胖的男子正笑嗬嗬盯著自己。
“你誰啊?”李蘇尋問道。
男子皺了皺眉,用可憐的眼神看著他,“這下完了,喝個酒把自個喝傻了。”
李蘇尋不解的看著眼前男子,然後他又望瞭望四周。
青山、綠水、木屋、還有些穿著古風衣飾的男女,李蘇尋還在大腦空白時,天空中竟然有人禦劍?
“這是哪?”李蘇尋下意識問道。
他的心裡卻還震驚在剛纔飛過的劍與人,此時天空恢複了平靜,李蘇尋卻仍在抬頭望天,生怕再次錯過什麼......
微胖男子盯著他,眼神憐憫,過了許久才說道:“這是大宣揚州書水城,小尋,你不會是真失憶了吧?”
李蘇尋剛想問一問彆的問題,突然感到一陣劇烈頭疼,他咬緊牙關緊握雙拳,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滿頭大汗的他才漸漸平靜下來。
這一刻,他明白自己穿越了,而且剛纔還在大腦走了一趟光陰長河,把這具身體原主人生前的記憶都走了一遍。
李蘇尋再次環顧四周,山水如畫醉人意,煮酒、撫琴、快馬,此間江湖,壯哉!
有時候緣分還是真是奇妙無比,自己與這個喝酒喝冇了的哥們,竟然是同名同姓,大概這就是自己可以穿越到這的原因吧。
在記憶裡得知,原主是削桐山的一名弟子,當然天賦極差,在山上唯一的作用就是生火做飯,憨廚子一個,不過傻人有傻福,這傢夥竟然從小就定了娃娃親,不過兩人早已一彆多年。
據說,如今女子在京城任職,具體什麼職務李蘇尋也不清楚,這次進京應該就能明白,女子是越來越優秀,而男子卻是個呆頭廚子,說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也不為過。
女子的父母就曾多次勸說男子撕毀婚約,還承諾隻要撕毀賞銀絕對不低。
女子與男子,本是一個城中的兩大家族子女,女子,是林家的寶貝千金,而李蘇尋,自然也是李家的心頭肉。
本應該是天作之合的一段聯姻,冇想到,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夜晚毀的一乾二淨。
是一個臉上有疤痕的男子,帶著一把古刀,單槍匹馬把李府上下屠了個精光,隻剩下躲在床下的小李少爺。
從那以後,複仇就成了這個男子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天資平平的他,又如何尋找凶手報仇呢!最後隻能在不甘中離開了人間。
“春深!”李蘇尋對著微胖男子喊道。
男子名為沈春深,亦是削桐山的弟子,因為愛吃,所以與李蘇尋這個廚子可謂是一拍即合,關鍵兩人的修行天賦都是“超高水平”。
沈春深一愣,拍了拍胸口,“小尋,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走火入魔了。”
李蘇尋一笑,“我剛纔在修煉功法,你要不要學?”
沈春深疑惑,“啥功法?”
李蘇尋賣了個關子,他說道:“你把眼睛閉上,我試試能不能傳給你。”
沈春深聞聲閉上了眼睛,畢竟在他看來李蘇尋是一個木訥寡言的傢夥,可能真的有功法。
“啪”的一聲,沈春深覺得自己臉上有些麻,好像被一掌嗬護了一番,他猛然睜開眼睛,發現李蘇尋這傢夥已經跑遠了。
遠處的李蘇尋,邊跑邊大聲說道:“小深深,江湖險惡。你要當心啊!還有誰說我媳婦不喜歡我的。”
沈春深也跟著跑了起來,“李蘇尋你給我站住。”
泥巴路上,樹葉隨清風飄動,路邊野花盛開,田地裡是幾位勞作的莊稼漢,李蘇尋感覺十分滿意這新的世界,因為這樣的世界讓他充滿期待。
最後兩人都冇了力氣,他們躺在一片草地上,李蘇尋把腿壓在沈春深的腿上,沈春深也不是吃素的,他一腳踢開李蘇尋的腿,然後又把自己的腿壓在李蘇尋的腿上。
兩人就這樣來來回回鬥了好幾回合,身上的酒氣已經消散。
李蘇尋深吸一口氣,不禁感慨,未經汙染的大自然真好,空中萬裡無雲還掛著三兩紙鳶。
不過李蘇尋當下,突然有些鬱悶,自己也是看過小說的,為什麼自己穿越了冇有點金手指或者強悍的身份呢?實在不行給兩本秘籍也行啊!
他對著天空說道:“你真該死啊!”
一旁耳尖的沈春深不樂意了,他掄起拳頭就是砸在李蘇尋的肩膀上,不過倒也不疼。
李蘇尋讚許,“我說春深啊!你這耳朵不賴呀,冇少聽師傅師孃的牆根吧?”
經過大半天的相處,沈春深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李蘇尋的不同,畢竟現在的李蘇尋,與以前的相比反差很大。
沈春深懷疑眼前的男子其實是妖怪所變,奈何自己境界不夠,也不敢貿然試探,隻得從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