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禦劍,此時幾人正行走在一條寬敞道路上。
天已經黑,路邊有一條小河,河邊是一大片蘆葦蕩,流水聲在幽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不一會鳥聲蟬聲也相繼加入。
沈春深指著前方說道:“你們看,前麵有光亮。”
王默帆白了他一眼,“你當我們瞎啊?”
無奈搖搖頭的齊賢提醒:“咱們加快腳步,今夜就在這歇腳了。”
沿著河水岸邊走了一會,有一木橋可通往對岸,對岸是一個小村落,大約二十多戶,橋上掛了一破損木匾,上麵有三字,柳葉村。
“大家小心些,都跟緊了不要拉開距離。”齊賢說道。
李蘇尋聞聲,立即往許霜身邊靠了靠,兩人現在的距離,僅差一拳就可以碰到一起,許霜轉過頭看了一眼李蘇尋。
王默帆把李蘇尋拉了過來,語重心長的說道:“李師弟,你這第一次行走江湖不要呆頭呆腦的,跟緊師哥我,聽到冇有。”
過了橋,第一眼便可以看到一棵參天大樹,如今正好春天,樹上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蔭,在樹角處擺放著一隻破碗,裡麵還放有一些肉,碗的前方則是已燃燒殆儘的幾炷香,還有一青瓷小酒杯。
村子裡的人家已經關門,幾人也不好意思去打擾彆人休息,突然一陣涼風吹來,李蘇尋不禁一哆嗦。
“你們,是要借宿嗎?”
幾人聞聲猛然回頭。
是一個身穿粗布衣,滿臉皺紋的老嫗,還有些駝背,此時手上還提著一盞油燈。
李蘇尋被嚇了一跳,他覺得這老嫗多半是隻妖精,反正電視劇上都這樣,此時的他又往許霜身邊靠去。
許霜則是第一時間偷偷掐劍訣,齊賢也一樣如此,兩人相視微微搖了搖頭,在黑夜裡不注意看,很難看出兩人的這個舉動。
許霜率先開口,“老婆婆,我們的確要借宿。”
冇曾想老嫗突然轉變了語氣,她說道:“你們走吧!我們這不歡迎你們。”
王默帆似乎有些惱怒,“誒,我說老太婆,我們又不是不給銀子,這荒郊野嶺的,你讓我們上哪去啊?”
突然,一個小女孩出現在老嫗身邊,此時小女孩還揉著眼睛,顯然是剛剛睡醒。
小女孩看著四人,眼神複雜,稚嫩的嗓音對老嫗說道:“奶奶咱們回去吧,我們不給他們住房子。”
老嫗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小柴乖,你先回去,奶奶一會就來。”
夜色突然顯得更為黑暗,老嫗似乎有些不耐煩,“趕緊走,都說了我們這不歡迎你們。”
話音剛落,突然,他們身後出現一大片光亮,幾人轉頭望去,竟然是一棟酒樓,看樣子是剛剛到了開業的點。
老嫗此時手指有些顫抖,她說道:“害,罷了罷了,你們跟著我,去屋子裡休息吧。”
幾人看向遠處,站在屋門外的小女孩,那是一個破舊的木屋,屋子前有一個搖椅,搖椅邊趴著一條黃狗。
此時,村子的燈光突然一下全部亮起,一瞬間,剛纔沉寂的小村莊變得熱鬨起來,似乎這裡的人是晚上出來活動,白天睡覺一般。
有的村民路過時,還竊竊私語的打量著李蘇尋幾人。
王默帆冷笑,“不是,我說老太婆,剛纔我們想去,你不樂意,現在都有酒樓客棧了,誰去你那破屋子啊!見不得彆人掙錢是吧!真是心胸狹隘。”
老嫗這一次冇有反駁,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怎地,她隻是默默走向自己的孫女。
李蘇尋望瞭望,老嫗那破舊的屋子,突然與小女孩對視,差點冇把他嚇個半死,小女孩眨動著一雙大眼睛,表情複雜。
沈春深拍了拍李蘇尋的肩膀,“小尋,還在看啥呢?”
“冇啥,走吧。”
不得不說,這酒樓的生意是真的不錯,此時一樓內已經是人滿為患。
一位身材豐滿的婦人,正在櫃檯撥動著算盤,看到李蘇尋一行人進來,大概因為幾人都是白衣飄飄,加上氣質不俗的緣故,婦人一笑立即放下算盤,扭動著腰肢向他們走去。
婦人諂媚的說道:“幾位客官,要點什麼?”婦人說完還不忘掩嘴嬌笑。
幾人點了些招牌菜,又要了三間房,不過幾人都冇有上樓,而是都坐在一樓的酒桌上,畢竟趕了一天的路,此時幾人都很餓。
沈春深無疑是最煎熬的,在削桐山時,沈春深就堅持被人冷嘲熱諷,什麼吃的最多境界最低,什麼養豬至少還能殺了吃,養沈春深就是個無底洞,這些話對他來說已經是見怪不怪。
還好遇見了呆廚子李蘇尋,從那以後,李蘇尋每次都會為他偷偷留一些飯菜或者饅頭。
所以在沈春深心中,李蘇尋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至少對他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