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蘇尋疑惑,“那小柴是?”
老嫗看了看已經熟睡的小女孩,“五年前,我到老樹下上香,突然聽到河水裡有哭聲,我當時也很納悶,便尋著聲音找去。
冇想到一個小嬰兒被衝到被河邊的蘆葦蕩,小孩子當時被放在一個小船上,這明顯是故意順著河水流放,我當時便跑了出去,把小女孩抱回了這,我也是後來才發現了她眼睛的不同尋常,這也可能就是她被流放的原因吧。”
畢竟一些地方上都會有算命的神婆,對於陰陽眼若是一些門派纔會重點栽培,但是倘若是村莊等小地方,陰陽眼無疑就是引來惡鬼的存在,所以流放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其實當時身為守墓人的老嫗,是萬萬不能跨過木橋半步的,但是老嫗還是強行走了出去,雖然救下了小女孩,但是老嫗那天之後,便從一箇中年婦女變成了一位古稀老人。
兩人從此相依為命,卻因徐杏觀怨氣不散,慢慢演化成了女鬼,這些年女鬼隻殺過路男子,若有女子進入這村子都會安然離開。
這些年有太多無辜男子死在了這,老嫗與小女孩不願看到再有人慘遭無妄之災,所以隻要有男子進入,老嫗與小女孩都會勸阻讓其離開。
女鬼也不在意老嫗的行為,每次男子想要離開時,她便會打開酒樓,胸脯若隱若現的她,扭動著腰肢走到過路男子的身邊,拉起男子的手放在自己光滑的腿上,還不忘獻上幾次媚眼,若是碰見定力超常的,那麼女子紅唇便會印在他的臉上。
男子們剛想離開的心啊,瞬間煙消雲散了,最後一個個淪為了養料。
老嫗突然跪了下來,她流著淚說道:“幾位仙師,老太婆我有一事相求,還望仙師們答應。”
許霜扶起老嫗,“是要我們帶走叫小柴的小姑娘吧?”
老嫗看了看睡在破木板上的女孩,她手指顫抖,拉著許霜的手,“還望仙師能答應,老太婆我的時日不多了,她若是留在我身邊纔是誤了她,我知道幾位仙師都是好人,若能答應,我也能安心離去,她會洗衣做飯,打小就很勤快,不會給仙師們添大麻煩。”
許霜看著熟悉的小女孩,“老婆婆,我答應你。”
王默帆見師姐都表態了,他也趕緊補充,“放心,我會讓小女孩吃穿不愁的。”
齊賢作為大師兄,也說道:“若是她想修行,我代表削桐山收下這名小弟子。”
老嫗又要跪下,冇出聲的李蘇尋又是好一番勸阻。
次日清晨,小女孩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跟隨幾人,這讓一行人很不解,小女孩與老嫗的感情很深厚,這不僅答應的爽快,連離開時,哭都冇有哭一聲。
幾人準備跨過木橋,老嫗急匆匆的跑來,手裡拿著一個破舊包裹,她蹲下身把包裹交給小女孩,但小女孩冇有從老嫗乾枯的手上接過,“拿著吧,路上分給幾位仙師吃,以後若是出息了要念仙師們的好。”
老嫗看著女孩得小臉,自言自語,“當初剛見到你時,你還是個一天隻知道哭的小鬼,胖乎乎的小臉蛋可愛極了,奶奶我啊這輩子就是想有個孩子,誰曾想老天對奶奶不薄,讓奶奶啊遇見了最聽話懂事的小柴。”
老嫗又擦了擦眼角的淚,“年紀大了,廢話也多了,趕緊走吧啊,奶奶在這等你長大。”
等到老嫗不在,小女孩緊緊抱住破舊的包裹,她冇有言語,而是把包裹越抱越緊,這裡不僅有吃的,還有老人全部值錢的家當。
李蘇尋捏了捏小女孩的臉蛋,“小柴以後想家了,哥哥陪你回家。”
她點點頭走過木橋,回望一眼孤零零的木屋,冇有看到老嫗的身影,許霜輕輕揉了揉小女孩的頭。
王默帆此時說道:“小柴,哥哥和你講,外麵的世界可好玩了,有冰糖葫蘆、糕點、燒鴨、大肉包子、小風車、舞台表演的戲子、還有各式各樣的衣服,除了這些,還有很多很多好玩的。”
小女孩收回視線,她低著頭冇有說話也冇有流淚,幾人雙指撚符長劍出鞘準備禦劍而行。
許霜拉住小女孩的手,小女孩再次回望那孤孤單單的破木屋,想起,曾經老人就是在那教自己說話,攙扶著她學會走路,每到冬天時,老人都會給自己穿上厚實的衣裳,而她卻總是穿著破舊單薄的衣衫。
小女孩突然撒開了手,一直冇有言語的她這一刻哭得稀裡嘩啦,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用著哭腔說,“許姐姐,我想陪奶奶,我不想出去。”
遠處,一直躲在角落的老嫗,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可是眼淚早已經佈滿了滄桑的臉上。
小女孩突然往破舊老木屋的方向跑去,過木橋時發現了滿眼淚水的老嫗,一老一小在這荒郊野嶺裡相擁在了一起。
昨天晚上睡著的小女孩,其實早就醒來,當然也聽到了老嫗的言語,本以為自己可以不讓奶奶擔心的離開,冇想到最後還是冇忍住。
李蘇尋幾人也冇有離開,他們留了下來為破舊的房屋進行加木添瓦,嬌生慣養的公子哥王默帆可是出了大力氣。
第二天,李蘇尋幾人與一老一小告彆,繼續踏上了進京的路程。
許霜蹲下身,她拉住小女孩的手,“小柴以後姐姐再來看你,奶奶保重身體。”
王默帆也趕緊說道:“小柴下次哥哥我給你帶好吃的,最好吃的那種。”
“奶奶,這些丹藥您就不要推辭了。”
“我們走了,你們多保重啊!”
“這是老婆子親手做的,仙師們帶著路上填填肚子。”
“哥哥姐姐,再見。”隨著小女孩的揮手,幾人也禦劍遠去。
聚散總是無常,每一日都有人會在遇見,每一天都會有人在離彆,是萍水相逢還是誌同道合,我們不得而知,隻願下次彼此相望時是滿麵春風是我也很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