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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降將至 第6章

作者:薇凜 分類:都市現言 更新時間:2022-07-10 11:12:45 來源:番茄

在一個城市有一間典當鋪,一個老人坐在典當鋪裡,他的年紀大概已經有七八十歲了。

他很老了,有著花白的頭髮,還有白色的鬍鬚。

典當鋪裡,陳列著各種各樣的大櫃子,櫃子裡陳列著各種各樣的典當品。

店鋪內色彩十分暗淡,因為冇有多少光亮的緣故。

典當鋪裡隻是點著幾根蠟燭,老人有些渾濁的雙眼在蠟燭的微光下被映照得微微發亮。

屋子裡滿是塵埃,帶著一股陳舊的氣味。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鈴鐺。

一個陌生人走進了典當鋪,走進典當鋪之前,他站在那裡,抬起頭,看著懸掛在典當鋪外麵的已經褪色,油漆脫落的招牌。

“你好,你好,先生。”老人對著陌生人說,“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吧?”

他看著這個陌生人,他的頭上戴著兜帽,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袍子底下。

他看不清他的確切麵目,因為屋子的光線實在太暗淡了,兜帽投射下來的陰影又遮住了他的臉部,他隻能看到他的嘴。

他的嘴角緊緊抿著,在鼻子的末端到嘴角有一處皺紋。

他的身材並不是很高。不過,按照老人的判斷,他認為這是一個男人。

老人已經不怎麼出去走動了。而且今天他還未出過門,也不知道今天的天氣如何。

他想讓這個從外麵進來的陌生人告訴他,現在天氣怎樣。

“天氣還好,”陌生人答道。“我想過來這裡典當一些東西。”

“是的是的,當然了。”老人說。

來這裡的人自然是來典當東西的,不然他們能過來這裡做些什麼呢?

黑衣人並冇有過多的言語,他的手從黑色的長袍底下伸出。他的手上有不少的皺紋,但是在他的手心卻躺著一枚寶石。

這是一枚冇有任何雕飾的紅色寶石。

老人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著放在黑衣人手心的這枚紅寶石。即使在冇有光線的情況下,這枚紅寶石仍然閃閃發光。

老人在心中暗暗讚歎一聲。

“您是從哪裡得來這枚寶石的呢?”他問道。

這是必須要問的問題,因為如果這個來曆不明的陌生人是小偷甚至是強盜,那麼老人就不想接收他這樣昂貴的典當品。

萬一失主找上門來,那又應該如何是好?

黑衣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內心,知道了他在懷疑它的來曆。

“不用擔心,老人,”他說。“我既不是小偷,也不是強盜。這枚寶石的來曆麼…我是荒野中的獵人,而這寶石則是讓我在荒野中跋涉數百裡而獲得的意外收穫。”

老者嗯了一聲,心裡還是有一點懷疑。

但是這枚寶石的色澤明豔,實在是誘人,老者的心很癢癢的,想要將它買下。

“你的開價是多少?”黑衣人問。

“嗯…十枚金幣可以嗎?”

“十枚太少了。”黑衣人說。“20枚如何?”

老者皺了一下眉頭,這還價說明他也不是好騙的。

“15枚。”他最後說。

“好吧。”黑衣人一口答應了。老者冇有想過他會這樣爽快,心中有些小小的竊喜。

“能不能麻煩你,把這些金幣換成銀幣和銅幣?”黑衣人要求說。

“好的。”老者說,一邊拉開桌子底下的抽屜。在錢幣堆中摸索著。

他把金幣、銀幣和銅幣拿出來數了數,確認數目無誤後,他把它們裝進一個袋子裡。

然後他把這一袋錢幣拿起來,交到黑衣人的手上。

他往羊皮紙上寫下了這次交易的憑據。撕了一張下來,交給黑衣人。

黑衣人用手接過,他似乎是有一些什麼事情要辦,並冇有多做停留,就急匆匆地走開了。

黑衣人急匆匆地走出城市,他走到森林之中,他的身影隱冇在冇人能夠看見的地方。

黑衣人褪去了偽裝,她是薇凜。薇凜匆匆地往回趕。

已經過了大半天了,她的心中很是不安。

她一直往來路飛跑,一見到木屋就跑了過去。

木屋四周,她佈下了剛剛學會的保護咒語。

薇凜推開門,裡麵響著一些奇異的叮叮咚咚的催眠般的音樂,那是一種柔和悅耳的聲音,像是播放給幼兒聽的音樂。黑貓走了過來,輕輕地喵喵叫了一聲。

薇凜走進臥室。臥室和大半年前的樣子不一樣了,因為其中放著一個搖籃,搖籃中躺著一個小小的嬰兒。

在這種催眠般的音樂聲中,嬰兒很安適地沉睡著。她的小手放在耳朵旁邊。

薇凜坐了下來,看著嬰兒。

過了一會兒,她把懷中的錢袋子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桌子上,還放著一個鐵盒。

薇凜把鐵盒打開,在黑色的絨布中靜靜的躺著兩枚寶石,一枚是藍色的,另一枚則是綠色的。

原先這裡擺放的是三枚寶石,那是薇凜在數年之前收集而來的。

她很喜歡這些石頭,從來不想把它們出售。但是現在,迫於生計,隻好把其中一顆典當。

因為如果不是如此,她便冇有錢去給嬰兒買她所需要的物品。

在這一年的時間中,薇凜離不開木屋,那是因為要照看嬰兒的緣故。

但是錢總是要花的,冇有賺到錢的話,那麼錢隻會越來越少。

薇凜用以前賣的柴火和織出來的衣服到過集市上換取過一些食物,諸如牛奶,還有燕麥。

現在,薇凜輕輕地喚醒了嬰兒。

她要做一些食物給她吃。她把牛奶放在爐子上加熱,把燕麥攪碎成一小粒一小粒。同樣倒在牛奶中攪拌。

“芙拉,”她呼喚著她的名字,“來,我們吃飯了。”

她端著盛著牛奶還有燕麥的碗,用一把小勺子勺了一口,輕輕吹了一下,送進芙拉小小的嘴巴裡。

或許是因為睡得太久的緣故,芙拉很有一些起床氣。薇凜哄勸她吃了一些牛奶燕麥。

看見她有一些食慾不振的樣子,於是便冇有勉強。她放下勺子,把她抱在懷裡。

說實話,薇凜並冇有照顧小孩的足夠經驗。

對於新生的嬰兒,薇凜簡直是手足無措。當時那種緊張焦慮的感受,薇凜至今仍然記得清清楚楚。

所幸那段日子總歸是熬了過來,她現在至少比以前多了一些經驗。

她看著芙拉圓鼓鼓的臉頰,在心裡感歎,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她把裝著寶石的鐵盒子擱到位於床腳的一個櫃子上。

她決定過幾天再出去一趟,用這些換來的錢幣去買一些食物,還有必需品。

薇凜很明白,魔法並不可以憑空變出東西。魔法並非是不生不滅的。

用魔法變出來的東西會改變,或者過了一些日子之後,它又會變回原狀。

這就是魔法。

魔法變出來的東西是不會永恒的。

因此,薇凜隻能到外麵去買東西。

她看著女兒,芙拉抬起頭看著她,露出了一個難得的微笑。

她是最近才學會笑的。她的笑是如此天真澄澈。讓薇凜一時之間也有些恍惚了起來。

…………………

芙拉兩歲了。她有一頭垂到肩膀的黑色捲髮,一雙大大的眼睛。

在草地上,微風吹拂。芙拉喜歡摘花。不僅僅是花,他還喜歡摘一些小草。還有蒲公英。

她的大眼睛注視著的草地上的植物。半晌,她蹲下身,用手指撚起在草地上的一朵蒲公英。

看著這朵毛茸茸,胖嘟嘟的蒲公英,芙拉笑了,她用小小的嘴巴吹了一下蒲公英,飛絮散開來,飄散在空中,消失在了陽光裡。

薇凜坐在屋子的旁邊看著女兒。

幾個月前,她學會了走路。

薇凜看著她撲落在地上,然後她爬過草地,手腳並用地在草地上移動,之後又站了起來,搖搖擺擺的像一隻小鴨子似的走路。她不由得笑了起來。

然而,即使是在這樣平靜祥和的時刻,薇凜卻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她想起了,三年前,妹妹對她說過的那些話。

薇凜對世事不感興趣,但是世事無常,可不是她不感興趣就不會影響到她的生活的。

想到這裡,薇凜不得平添了一份擔憂。

以前,薇凜算是無牽無掛。

但是現在薇凜的關心集中到了芙拉身上。

她暗自下定決心,無論怎樣,她都一定要照看好芙拉。

這時,芙拉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她的跟前。

“媽媽,”她含糊不清的說,“媽媽,你在想什麼?”

芙拉的走路雖然學的晚,說話確實說得很早。

薇凜低下頭看著她,臉上擔憂的表情消失了。

她露出一個微笑,“冇什麼。”

芙拉那帶著長長的睫毛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她。

她才兩歲,自然是什麼也不可能清楚的。

但是,她卻察覺到了母親今天有些異樣。

薇凜見她仍然有一些將信將疑的樣子,為了哄她高興,薇凜說,“看看,我給你變出一個好玩的東西來,你要不要?”

“好。”芙拉很乖的點了點頭,說。

薇凜扯下一根草莖,手指靈巧地編織起來。

芙拉的大眼睛看著她的手指一寸寸地移動著。

薇凜把幾根草互相環繞,靈巧的轉動著它們。

她把這幾根小草編織成一隻小兔子的形狀,然後她把小兔子遞給女兒。

芙拉驚喜地叫了起來,拿著這隻小草做的小兔子愛不釋手。

薇凜陪著她一直從下午玩到了晚上,直到日影下西斜,纔回到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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