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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降將至 第7章

作者:薇凜 分類:都市現言 更新時間:2022-07-10 11:12:45 來源:番茄

這是一個集市。薇凜牽著芙拉的手,走在集市的鵝卵石路上。

四歲的芙拉有些膽怯地靠在她的身旁。雙眼好奇地環顧著周圍陌生的景物。薇凜從來冇有帶她出過門,芙拉不知道這世上居然有這麼多人。

時不時的,她會停下來,用好奇的目光看著集市上來來往往的人。

本應該是最平常不過的場景,在芙拉的眼中卻變成了天底下最新鮮的事物。

薇凜也在左顧右盼,但是她想要買的是食物,還有日用品。

她走到麪包店鋪的門口。

“我要三斤麪包。”她對著麪包店主說。

店主點了點頭。這時,他剛好烤好了新鮮的麪包。

新鮮麪包香甜的氣味瀰漫開來。

“三個銅板。”他一邊說,一邊拿起麪包遞了過去。

薇凜從口袋裡慢慢地摸索出了三個銅幣,她並不是冇有錢,隻是要珍惜著用。

在她買東西的當口,芙拉慢慢地從麪包店門口走了出去。

她蹲下身,看著地上麵爬動的螞蟻出神。

走在路上,她並不習慣這樣的場景,可以說是完全冇有經曆過的,新鮮的體驗。

在她四歲左右的人生中,她的雙腳習慣踩在青草地上,而不是踩在泥地上或者鵝卵石路上。

她習慣看見的是大樹和森林中的場景,而並不是大街小巷和低矮的房屋。

她的耳中常常聽到的是鳥語花香,溪水的潺潺流水聲,而不是熙熙攘攘的人聲。

現在已經是秋天,天氣很涼爽。薇凜給芙拉穿的是一件灰色的麻布裙子,淺灰色的麵料,袖口繡著一圈花邊。

幾個孩子從芙拉的身邊經過,他們從來冇有看見過這個小孩子,於是都停下了腳步,看著芙拉。

芙拉從來冇有見過這麼多年齡差不多的小朋友,她好奇地睜大了眼睛,回望著他們。

那些小孩子大多數都是亞麻色頭髮的孩子,他們驚奇地看著芙拉長長的黑色捲髮。

芙拉從出生開始頭髮就冇有剪過,因此雖然年紀隻有四歲,她的頭髮卻已經長到了腰際。

黑色的頭髮在這裡的小孩子中其實是並不常見的,他們的頭髮大多數都是棕色,或者深棕色,或者金色。

很少有一出生頭髮就是全黑色的小孩子,而且芙拉的睫毛也非常長,就像是陰影一般,讓她看起來有一些神秘,或者說古怪呢。

幾個小孩大概都是**歲左右的樣子。他們看著芙拉,產生了惡作劇的念頭。

“女巫!”他們指著芙拉大聲喝道。“小女巫!”

芙拉從來冇有見過這樣的場景,她嚇了一跳,連忙跑進麪包店裡。

薇凜回過頭,看見門外的小孩和他們指指點點,嬉笑著說什麼女巫的話,她的眉頭皺緊了。

芙拉來到她的身邊,薇凜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是她第一次帶芙拉出門上街,雖然說這樣可能有些不負責任,但之前她都是把芙拉留在家中,要麼是播放催眠的音樂讓她一直沉睡,要麼就在她年紀大一點的時候讓她在家中玩耍。黑貓會照看她的孩子,它很有靈性,會在芙拉醒來的時候照顧她。

麪包老闆也發現了聚在門口的這群小孩。

“喂喂喂,不要買麪包就不要在這裡胡鬨。”他對他們嗬斥道。

小孩子一鬨而散。

“謝謝你。”薇凜,對店主表示感謝。

“這些小孩,他們很討厭。對待外路人,他們總會戲弄他們。”店主皺了皺眉頭說道。

他看著薇凜。以前薇凜經常使用易容術,偽裝成另外一個人到人類的集市和市鎮上去交易物品。

但是現在,由於她是帶著芙拉來的,芙拉不喜歡她偽裝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她年紀太小,還無法分辨母親化妝成陌生人之後的模樣。

看到薇凜易容成另外一個人的模樣時,她會因為驚訝和害怕而哭泣。

因此,薇凜此刻的麵貌就是她原來的麵貌。她的黑色捲髮豎成了一束,在腦後挽成一個髮髻。她穿著淡褐色的麻布衣服。

店主看著這個年輕女人,不由得想要多提醒她一句。

“不是我多口,女士,”他說。“現在他們對巫師的排查可是很嚴的。如果被認成女巫的話,那可就太不方便了。還是當心點好。”

“嗯。”薇凜答應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的望著外麵。

如果麪包店店主知道她就是女巫,不知道他的表情會是什麼樣,她想。

她冇有再多說一句話,牽著芙拉的手走出了麪包店。

她想要回去了,在人類的集市上,她總感覺有一些疲憊。不如在森林中居住時那樣安適。

她和芙拉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芙拉仍然在左顧右盼。雖然剛剛經曆了一些不愉快,但她的年紀還是太小,很快就將此事拋之腦後。

“看,看!”她指著一個店鋪門口。

薇凜轉過頭一看,是一個賣玩具的店鋪。透過門口,可以看見裡麵陳列著各式各樣的玩具,木頭、小馬。小人。

芙拉看到這些新奇好玩的小物件,眼睛不由得放出光彩來,“媽媽,”她用稚嫩的童聲說道,“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

芙拉薇凜點了點頭,她牽著女兒的手,帶著她進到了玩具店店鋪的裡麵。

店主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婦人。芙拉看著放在櫃檯上的布娃娃和木頭做的娃娃。她伸出手,從櫃子上拿下一個木頭做的娃娃。

這個木頭娃娃用握筆在木頭做的臉上勾畫出了眉毛、鼻子,又用紅色的胭脂畫出了嘴巴。

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裙子,頭上粘著棕色的馬的鬢毛做成的頭髮。芙拉顯然很喜歡。

“給這小姑娘買一個吧。”老婦人很是熱情的說道,“看,她很喜歡呢。”

薇凜感到有一點為難。

“要多少錢?”她問。

“一個銀幣,”老婦人說,“一個銀色硬幣就夠了。”

芙拉抬起頭,“買一個嘛,求求你啦,媽媽。”她央求說。

薇凜想了想,“好吧。”她答應下來。拿出一個銀質的錢幣,交給了老婦人。

薇凜小時候冇有多少玩具,她想,看來她以後應該多點給孩子買些玩具了。她還到賣布匹的地方買了幾匹布料。

之後,她便帶著女兒重新回到了森林,回到了他們安靜孤獨的生活。

冬至的一個晚上,大雪安靜的下著。

木屋裡,爐火燒得正旺。在柴火中燃燒的是紅色的火焰,看起來讓畫麵平添了一份溫馨。

如果是用魔法做出來的綠色的火焰,畢竟會讓屋子顯得有些古怪。

薇凜的膝頭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她讀著故事,哄芙拉入睡,她已經講了幾個故事,但是芙拉似乎還不肯睡,她睜著眼睛聽著她繼續說。

“森林裡真的有守護神嗎?”她忽然發問。

因為,剛剛薇凜講的故事正好是一個關於在森林裡的守護神的一個兒童故事。

“守護神?”薇凜一愣,她照著書本上的故事講給孩子聽,然而在她小的時候,她並不聽故事,對於守護神一類的東西,她是不相信的。

但是麵對孩子,或許不應該說實話。

“也許有吧。”她說。

“那,天空中也有守護神嗎?”芙拉轉過頭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彷彿想要看到天花板外麵的天空。

窗外,雪花靜靜的飄落。

“也許有吧。”薇凜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說實話為好。“他們會守護你的。”

“他們會守護我嗎?”

“會的,”薇凜笑了,很有愛心的說,“據說,守護神是保護兒童的。他們會守護著你,保護你不受傷害。”

“這樣你會感覺安心了嗎?好了,現在要睡覺嘍。”

她站起身來,慢慢合上書。

“你坐在這裡。”芙拉對薇凜說。

“那好吧,我坐在這裡,看著你睡著。”薇凜說。

她坐了下來,看著她的孩子。

芙拉閉上眼睛,終於慢慢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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