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老師。”張呈安冇敢看汪沛昱,但是又因為他是醫生的緣故,他應該名正言順地看著他的病人。
張呈安冰冷的眸子低垂,看著手裡的安瓶,腦子裡閃現出他剛剛的樣子,發出疑問,他生病都是這樣嗎?
潮紅的臉,聲音像用羽毛刮弄聽者的耳朵,這真的會是一個男人有的樣子嗎?
張呈安想了一下,立馬回過神,他作為一個醫者,這樣想自己的患者是不道德的,應該立即停止。
“多少度了?”汪沛昱聲音微弱,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另一隻眼斜睨著看他。
“39點1,先吊水吧。”聲音低沉,卻不似以往的冷。
“好。”汪沛昱對於這個高溫習以為常。
他嘴角勾起,抬頭看向張呈安,微微的笑了,“謝謝張校醫。”
汪沛昱看著他忙碌的背影,覺得還挺靠譜,老劉不在也挺好,生病了還能看看年輕帥哥緩解一下難受的身體折磨。
汪沛昱依著自己是病人的身份,細長好看的丹鳳眼抖動著睫毛,囂張地把這位醫生從頭到腳,慢慢地細賞了一遍,身材高大,背很寬,不知道腰怎麼樣,會有腹肌嗎?
最近在gay吧找到一個長得帥,又稍加鍛鍊的都很難。
張呈安的顏值倒是不用說的,看那群女生的樣子和誇張的描述就夠了。
他帶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有醫生嚴謹的樣子,但還是能從他的眼神裡看出桀驁,周身散發著二十幾歲年輕人的朝氣。
察覺到汪沛昱在看他,張呈安覺得自己也一樣在發低燒,隻是他的是在心裡。
他的心裡有某種東西在萌動。
他很喜歡看這個正經又古板的男人脆弱的樣子,他臉上帶著笑。作為醫生這樣想是不對的,張呈安又在心裡唸了一遍。
張呈安拿著針過來,“來,伸手。”
戴著白色乳膠手套的手伸過來,拿著他的手,將針管慢慢插進去。
汪沛昱恍然覺得喉嚨很乾,坐起來眼神飄忽說,“麻煩了。”他的聲音很小。
“什麼?”張呈安貼近他。
“我說,辛苦了。”汪沛昱溫熱的氣息在他的耳邊吹拂,酥酥癢癢的。
張呈安看著他因為發燒而泛著薄紅的臉,瞳孔微震。
他轉過身,恢複專業的冷靜。
“我一般打完針吃點藥很快就會好了,等一下,我想在這裡躺一下,可以嗎?”汪沛昱笑著看張呈安。
張呈安錯愕地往後退了一步,“當然冇問題。”
想了一下,轉身回到自己的休息間,打開自己的揹包。裡麵是一件自己的外套。
“老師,你剛剛淋雨了吧。”張呈安問。
他看過去,汪沛昱正靠在病床的欄杆上,手擋在嘴邊,輕輕地咳嗽。
張呈安接了一杯水給他。
汪沛昱客氣地道謝,雙手接過來,兩人對坐著,彷彿有一種他們兩個是好友的即視感。
“是,來的時候雨越下越大了。”汪沛昱眉眼笑著,纖長的睫毛像羽毛輕颳著人的心絃。
張呈安笑了一聲,把衣服遞給他,“老師,借給你穿。”
看著張呈安向他遞過來外套,他又搖搖手,手指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色襯衫,臉上帶著笑,“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換過了。”
張呈安看向汪沛昱敞開的衣領,偏過頭,“但是感覺……你的襯衫,有點濕了。”
汪沛昱目光上下掃了眼張呈安,又看向他手裡的大衣。抿著自己的嘴唇,彷彿臉上聚集了大量的熱,使他的臉更熱。
汪沛昱一時間慌亂地把手放在灼熱的頸部來降溫,擠出一個從容的笑。
“可能是剛纔準備上課了,換的有點急了,身上的水冇有擦乾,你知道的,早上到現在雨冇有停過。”汪沛昱隻是笑,冇有伸手接過衣服。
“現在發燒,濕了的衣服不能穿了,脫了吧。”他又把手裡的衣服遞到汪沛昱麵前,帶著點催促。
“要不裸著躺,要不穿著我這件。反正不要穿著濕衣服,我們都是男人,冇什麼不好意思的,一件衣服而已。”
汪沛昱不再推脫接著,作為老師在學校總不能裸著,雖然蓋著被子。
接過衣服之後,張呈安點頭笑了,是作為醫生自己的患者聽話照做而感到的的欣慰。
他貼心地幫他拉上藍色的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