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言,區區舞姬豈敢違背。
再說這殿內之人,皆是各氏族的中流砥柱,哪一個不是位高權重者?
眾舞姬再次見禮,三三兩兩分散開來走向各氏族中間,替了桌前伺候婢女的位置。
“奴家伺候貴客~”
舞姬四下散開殿內,伺候著自己麵前的貴客,或斟酒、或餵食、或嬌笑著……
神氏來赴宴的隻有自己同祖父,以及袁長老三人。兩位長輩不喜此般,皺眉推拒後,那舞姬便跪坐在神靈身旁伺候。
有美人相伴,氏族眾人臉上笑意明顯放大,殿內氣氛都活躍了起來。
神靈事不關己,低頭乾飯。
一早就被拽起來,中途隻在靈舟上墊了幾塊點心,這會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有一說一,皇宮這飯菜確實不錯。
神靈邊吃邊想,身旁還有舞姬在伺候著,好不快活!
戌時,宴會進入尾聲。
瞧見高位上之人臉有睏意,眾氏族紛紛識趣告退。
有不少人出殿後,還將那宴會間伺候的舞姬一併帶回安置的宮室,笑的一臉盪漾。
……
次日,到了宗族大比的正日子。
本次宗族大比在皇家練武場舉行,待到巳時,眾氏族中人相繼到場。
神氏一族來的早,其他幾族進門的功夫,神氏眾人依然是在位置上坐著了。
最前方,神平川神色肅穆。
旁邊神靈懶洋洋倚在座椅上,瞧著入口處,一副世家紈絝的氣質顯露無疑。
“大小姐就不能坐端正嗎!”
“你指望她多懂規矩,不出甚幺蛾子就燒高香了。”
“哎,瞧瞧人家幾族的少爺小姐。同是氏族嫡出,兩者之間怎得就差那麼遠呢。”
後麵兩排的位置,神氏弟子簡直操碎了心。
瞧見神靈坐冇坐相,如同爛泥一樣癱在椅子上,恨不得上去一把給擺正了好好坐著。
片刻後,眾氏族皆落座。
“皇上駕到——”
熟悉的公鴨嗓響起,場內眾人紛紛起身,看向練武場擂台正前方。
高位上,頭戴皇冠的男人坐上龍椅,眼神威嚴掃過練武場眾人。
“參見陛下。”
所有人皆是彎腰行禮,語氣敬畏。
“諸位不必多禮,今日的主角乃是各氏族的青年才俊們。”高位上,趙蒼朮微微一笑,“既是已然準備好了,那麼本次宗族大比正式開始。”
話落,一老者上了擂台,手中拿著一塊黑漆漆的石頭。
神靈定眼看去,目光不是看那古怪的石頭,而是直直落在步履蹣跚的老者身上。
隔得這般遠,神靈很清楚感覺到老者身上強大的威壓。
此人,絕對不簡單!
老人慢吞吞走至擂台中央,有侍衛搬著桌椅放置好。
老人落座,將試靈石放在桌上,開口道:“請各氏族參賽弟子逐一上擂台。”
第一個上擂台的,是一眉清目秀的男子。
“將手放在試靈石上,輸入靈力。”
男子點頭照做,片刻後試靈石爆發出耀眼的綠色光芒,神秘奪目。
底下眾人心驚不已,目光緊緊盯著擂台上。
片刻後,試靈石顯露出一行小字。
“蘭溪路氏路思年,上品木係天賦,凝氣境六段修為,晉級。”老人話落,遞了塊牌子給男子。
“多謝長老。”路思年伸手接過,道謝後下了擂台。
“路氏一直以煉丹聞名,不曾想這一輩還出了個玄靈天才,上品木係天賦呢。”
“誰說不是呢,當真叫人意外。”
台下,眾氏族中人人七嘴八舌議論出聲。
神靈麵色淡淡,隨意瞧了眼往回走的男子,心下著實震驚萬分,片刻後不動聲色收回視線。
命不久矣的玄靈天才麼?
……
擂台上,一個又一個弟子上去測試。
有天賦出眾得眾人讚揚者,有勉強及格僥倖晉級者,也有第一輪測試就被淘汰之人。
一時間,有人歡喜有人愁。
目光看向台上,一身材魁梧的男子上了擂台,正是昨日在城外諷刺神氏那人。
神靈眯了眯眼,看向台上。
隻見那人輸入靈力後,試靈石猛地爆發出褐色的光芒,比之先前路氏那清瘦男子更甚。
想來天賦當是不錯的。
也屬正常,那般狂妄自大的欠揍樣,若是冇點實力在身,隻怕早就被人打死了。
神靈搖搖頭收回視線,拿起盤中點心吃的悠哉。
待小字浮現,老人出聲宣佈:“沙州關氏關青生,天品土係天賦,問道境一段修為,晉級。”
關青聲拿著牌子下了擂台,往回走路過神氏眾人。心思一轉在神靈麵前停下腳步,開口道:“嗨,小廢柴,瞧見這塊牌子了嗎?仔細瞧瞧,你今兒怕是拿不到了。”
“去去去一邊去,說誰是廢物呢?這是我們神氏一族的嫡出大小姐!”
“就是,這麼大的人,一點眼力見都冇有。”
“可惜了那麼好的天賦,傻老帽。”
後排位置,神氏眾弟子瞬間暴跳如雷。你一言我一語就開口將關青生懟了回去。
兩方對上視線,火花四濺。
神靈拿過牌子看了眼,而後放回關青生手中,語氣淡然開口:“嗯,挺好看的,回去坐著吧。”
這般反應,倒是讓關青生愣住。
剩下嘲諷的話也冇說出口,匆匆瞥了神靈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後排神氏弟子怒其不爭,神靈則毫無其他反應。見各氏族弟子測的差不多,將手中糕點三兩下解決掉,起身走向擂台。
“她上去乾甚?”
“那是誰?以前怎得未曾見過。”
“未央神氏嫡女,天生廢材不能修煉,聽說腦子也不好使,往年宗族大比都不在場。”
“不能修煉上去乾什麼,神氏本就年年吊車尾,還想鬨個更大的笑話不成?”
“族中長老也是,竟也由著這傻子胡鬨。”
無視周圍雜七雜八的議論,神靈眼神堅定,一步步上了擂台,在老者話落後將手放在試靈石上。
一息過去,試靈石毫無反應。
“這傻子還不下來,愣在上頭丟人。”
“許是想多摸一會兒吧,反正以後也冇機會了,哈哈哈哈哈……”關青生心情甚好大笑著,突地戛然而止。
隻見擂台上,無甚反應的試靈石突地光芒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