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姑娘,這時間不等人啊,若是姑娘真有辦法,仇某懇請姑娘出手相助,千機門嶺南分會定感激不儘。”
仇陀聽了雲錦的話,旋即上前幾步,語氣急切,神情凝重。
力氣他倒是可以比上一比。
可這玩頭腦的遊戲可不是他所擅長的。
現在哪裡知道那兩人千繞百轉的小九九。
他本就已經損失數人,不能在折損下去。
這些人都是他嶺南分會的精乾,必須儲存下來。
他話說得慎重,這最後一句話,眾人都聽得清楚明白。
那不是個人的感激,而是整個嶺南分會對於此次相助的回報。
那可是千機門一個堂堂分會長給出的承諾,那可是整整一個地區可以付出的報酬。
這個忙,那可是忙大了,幫的值!
眾人兩眼放光,恨不得能想到辦法的是自己。
奈何他們敲破腦袋卻連個屁也想不出來。
這人比人,氣死人,就說氣人不氣人。
“仇會長爽快,這爽快之人我極喜,而且我這人……”
蕭夏勾唇,說話間抬眸掃了眼眾人。
“恩怨分明,知恩圖報,重諾忌叛,記性極佳。仇會長之前對我有助劍之情,不當一個懇字,仇會長的情,我便還了。”
言外之意,似也不是什麼人她都願意幫的。
話落,眾人怔愣片刻,隨後心中一喜,這女子竟真的有法子!
仇陀揪著心鬆了鬆,而今他見識了她的本事。
知道他那劍給與不給,那群人的結局都不會改變,該死的還是會死。
這少女看上去有些冷傲,其實也冇有那麼難相處。
仇陀不懂彎彎繞繞,可也不是個癡傻之人。
他心中感激涕零,當下躬身示意。
“蕭姑娘放心,仇陀言出必行,此次欠下的,嶺南分會恭候大駕,隨時可還。”
蕭夏見他如此上道,上前走了幾步,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輕怡道:“好,倒還算機敏聰明。”
也不枉費她方纔一番口舌。
肩膀處傳來的重量讓仇陀一怔。
他堂堂一會長,怎麼有一種被上位者讚賞滿意的錯覺感。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女人,一個隻十幾歲的稚齡女子。
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了眼少女。
卻從這人身上深深的感覺到了一種威嚴的壓迫。
小小年紀,勢氣奪人,有一種讓人潛意識裡不敢反抗與她的魄力在。
見鬼了?
正感受間,耳邊已經傳來了蕭夏對他的耳語,輕輕淺淺的,倒是聽得十分清楚明白。
“可能做出?”蕭夏問道。
仇陀皺眉,麵色疑惑叢生但還是道:“照你說的那般應是不難,我手下剛好有懂這方麵的工匠。隻是這東西做出來有……”
“時間不等人,速去做吧。”蕭夏出言打斷他接下去的問話。
當即,他雖有些奇怪,還是點點頭,走開吩咐手下照做去。
眾人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皆有種錯覺。
那感覺好像少女纔是那夥人的頭目,一言一行都是首領的氣派。
還未細想,忙記起要事來,那滿臉刀痕的壯漢又喊道:“喂,蕭姑娘。”
如今是不敢得罪她的,改了稱呼,“那我們呢?聽你的意思,是不管我等了?”言語間的急迫分外明顯。
這纔想起,她那一番吩咐,一字一句都是對著仇陀在說,那他們是被摒除在外的?
這怎麼行!
他這一吼,眾人紛紛開口急問,一時間嘈嘈雜雜,大有不放過蕭夏的架勢。
不過,仇陀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看這陣勢,連忙上前,將蕭夏護在其中。
瞬間,幾派勢力分庭對峙,兩兩相對,劍拔弩張。
“張老三,想從我們手上搶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冇有這個本事!”
這時,留下護在蕭夏身旁的一個高大男子朝著那滿臉刀痕的凶漢喝了句。
那名叫張老三的壯漢聽了這話,凶狠的臉動了動。
隨即雙手一握拳,“我自知不是你們的對手,也不想與千機門為敵。”
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轉而喚了副口氣,狠言出聲。
“不過,生死大事,身不由己。我們也不想成為這電下亡魂,為了活,自然要搏上一搏。你們若是能讓這姑娘也幫我等,自然是最好不過。若是不行,那就彆怪我們用強了。”
“張爺,彆跟他們廢話,那女人明顯不想幫咱們。咱們便擒了她,到了咱們手上,不怕她不幫。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了他們不成。”
張老三說完,他身邊有一個猥瑣男上前狠狠啐了句。
“哈哈,你也聽到了,你們縱然是強,不過寡不敵眾,千機門饒是神秘強勢,但是遠在天邊,冇人能幫的了你們。聽我等的,或許還可好好談談,留你們一命。”
張老三一聽,點了點頭,順而強勢一笑。
許還是忌憚那神鬼莫測的千機門,最後也是給了他們選擇,冇算徹底撕破臉。
話外之意便是讓嶺南分會的人放來蕭夏,由他們控製。
最終大家一起逃出生天,最後橋歸橋路歸路。
“那位公子,方纔你也聽到了,這女人隻願意幫他們,咱們何不合作起來,將她擒了。”
那方嶺南分會的人還未回答,那猥瑣男竟又轉身對一直隔岸觀火的雲錦諂媚道。
這人倒是慣會想的,知道雲錦一行人深藏不露。
要是得到他們的加入,那便是極大的助力。
聽了他的話,眾人似乎這纔想起,這一群最先來到此處的人似乎還冇有表態。
他們更不在對峙的勢力中,這是意寓何為,難道他們不怕死?
這時,就連事態急轉直下卻眼皮都冇抬一下的蕭夏。
聽到這話後,也不由的抬眸似笑非笑地朝雲錦看去。
嗬,這戲倒有些看頭。
就在眾人咄咄的數道視線注目下,雲錦輕彈了下那玄裳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而後提腳就朝前走去!
他,他這是要做出選擇?
眾人頓時一瞬不瞬。
最終,在眾人瞪大眼瞳,分外震驚的神色中。
雲錦不緊不慢,甚至還頗為悠閒雅緻的走過張老三的勢力範圍。
輕易進了數人的防備圈,踱步到了蕭夏的身邊!
而他身邊的屬下見狀,亦是連忙跟了上去。
他這是做什麼,選擇了那女人,可是人家並未說要幫他?
“承蒙你的知恩圖報。”男子微一側首輕輕道了句。
第一次,兩人離得這般近。
近到蕭夏能夠聞到這人身上,隨風飄來的清香。
淡淡的很好聞。
雲錦身形很高,並不矮的少女在他的襯托下,不由的低了一大截,更顯嬌小依人。
聽了這話,眾人才反應過來,對了,這人此前幫過她。
局勢瞬間彷彿又被逆轉了過來。
“想得倒美,兩次出手還不至於要救你這麼多人。”
少女仰頭回瞪著他,下巴微抬,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雲錦瞧著眼前少女狡黠又不甘示弱的模樣。
莫名心情頗好,抿唇而笑。
這女子這幅樣子配上這樣的神情,竟莫名順眼的很。
之前還覺著她是個蠢女人,如今不察竟是隻小狐狸,哦不,該是小獵豹纔對。
她這是在向他收去幫忙的好處呢。
“在下認為這番舉動便是最好的報酬。”保持著方纔的姿勢冇動,兩人這充滿火藥味的對話在外人看來好似閒話家常一般。
特彆是雲錦的那些屬下,各個垂首私下短目相接,臉上疑雲四起。
主上今日心情彷彿特彆好,還是在這鬼秘幽境中?
怎麼與他們尋常見的那個有些不一樣?
奇了。
怪了。
當所有人將視線聚集到陳述的身上時。
陳述也是一臉懵逼的搖了搖頭,隻得示意他們繼續看著。
蕭夏怒極反笑,也就真的笑出了聲。
“你冇這舉動,我自己也能解決。”以為站了她的隊,就是幫了她?
笑話,好一招空手套白狼。
雲錦瞧了她最後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他目視前方,依舊一派優雅閒適,“借力東風,若是東風散了呢。”
言外之意,若是她再這般磨蹭下去,心底的小算盤就會散了。
他輕飄飄的話隨風送來,又隨風而逝,話裡有話,蕭夏卻聽得明白。
他猜對了她得話外之意,就像如今她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
也說不上是威脅,畢竟他如今站在她的陣營,可這人顯然不好相與。
他顯然知道她的辦法會用到這些人的幫忙。
此言倒也像在提醒,人心易散且易變,特彆是在這種生死之際。
“我自有分寸,妖怪!”蕭夏低咒脫口而出,銀牙緊咬。
這鬼地方,男人都成精了不成。
“嗬。”輕笑一聲,那聲罵語,男子不以為意,神情淡然。
蕭夏利眸一掃,不再出口,決定不再與他廢話,免得氣出內傷來。
“陳隊,我怎麼突然覺得咱主子有人味了?”後方,一屬下偷偷摸摸道了句。
“嗬,你小子說什麼胡話呢,主子本來就是個人!”陳述一個瞪眼殺過去。
那人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主子變得像個正常人了。”
“你小子想死是吧!”陳述怒不可遏,“主子本來就是個正常人!”
“不不,隊長,我說的是主子像個正常男人了。”那人慌不遮口的又冒了句。
這下陳述忍不了了,一計眼刀子殺來。
惡狠狠一字一句道:“主、子、本、來、就、是、正、常、男、人!”
末了又填了句,“看來你小子是真的不想活了!”
“隊長饒命,饒命!不不不,我不說了……我啥也冇說,啥也冇說,啥也冇說。”
那人抱頭退後,緊抿嘴唇,躲過了陳述的殺人視線範圍。
就在幾人的談話間,那些人已經將包圍圈緊緊縮緊,越來越小,對戰一觸即發。
“上!”
張老三一手高舉,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