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桉和陳筠大婚的日子定下來了,定在了十月十日。
雖說離十月十日隻有將近七個月的時間,可陳筠是不大滿意的,他想的是越早越好,還私下裡和徐桉吐槽過幾句呢,對呀,心心念唸了六年的人,可不是一天都等不及了嗎,但是冇有辦法。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意外還是比明天先到來,五月六號,北境傳來軍令,北國突然發難,派十萬精兵南下,已然逼近暮城。本來想等參加完女兒大婚再回北境的鎮北侯夫婦,不得不返回北境,徐槿在徐桉及笄禮過後三天便返回暮城了,畢竟邊境是離不開主使之人的,由於於欣兒懷有六個多月的身孕,便留在京城了。本來想著等八月份於欣兒快生產的時候,徐槿從邊境回來,既能在妻子生產的時候陪在身邊,也能參加十月妹妹的婚禮。可如今戰火已起,不知又要到何時才能停息啊。
當天皇上便下令整頓軍隊,明日一早由鎮北侯夫婦帶軍北征。
晚上,侯府內,侯夫人正在囑咐徐桉,“桉兒,此次你和欣兒就留在京城,大婚將近好好準備。”然後轉頭對著於欣兒說:“本來你懷著孩子,作為母親我應該要留下來照看你,隻是此次北國虎視眈眈,怕是不好應付。我不隨著侯爺去的話,我放不下心。隻是苦了你了。”
於欣兒一聽,走上前攙著母親的手臂道:“母親說的哪裡話,孩兒明白母親的心,要不是懷著孩子,孩兒也恨不得立即隨父親母親奔赴戰場,阿槿在那兒。”說罷眉頭緊蹙,滿臉愁容。
“為什麼?為什麼不讓女兒隨著去?”徐桉在一旁拉著父親的手,撒嬌道。她是真的很想去,她上過戰場,去了可以幫得上忙的,她也想像父兄一樣為家國揮頭顱,灑熱血。
後來母親用嫂子懷孕為由,勸說徐桉,嫂子懷著孕一個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們都去了北境,把嫂子一個人丟在京城不好,讓徐桉好好在京城替兄長照顧好嫂子,這樣兄長在前方纔能冇有顧慮。
徐桉雖然心裡還是很想去,但是她被說動了,嫂子的父親是鎮北侯手下的一員大將、最得力的左右手。她從出生起就隨著父親在北境生活,上過幾次戰場,這是她第一次來京城,第一次看見繁華的都市,她曾經說過看見京城如此繁華,百姓安居樂業,那麼在戰場上受再多的傷也是值得的。隻是她的父親在一次抵禦敵軍的時候犧牲了。
第二日清晨,城門外,皇上和眾位大臣、百姓們都來送將士們。
陳筠站在徐桉身旁陪著她,鎮北侯夫婦在告彆君上之後,跨上戰馬,回頭深深的看著徐桉和於欣兒她們,這一眼似乎看了很久,然後堅定的轉身出發了。
隨著他們越走越遠,人群也慢慢散開了,天氣炎熱,於欣兒也先行回府了。徐桉站在原地,望著那一團被戰馬疾馳而過揚起來的灰塵,眼睛紅紅的,水汪汪的,似乎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小心求證似的說道:“爹孃此次歸北,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吧?”
“會的。”陳筠扶著徐桉的肩膀將她轉向自己,彎著腰,平視徐桉的雙眼說道。
徐桉抹了抹臉,然後恢複了平日裡的笑臉,嘴角一撇,故作傲嬌的對陳筠說道:“我當然知道,我爹可是鎮北侯。”然後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城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