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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榆的心狠狠一沉,指尖發顫的回撥。
剛接通,就聽保姆慌張無措的聲音:“向榆啊,你快來醫院,老太太……不太好了!”
向榆一瞬間隻覺得腿腳發軟,她踉蹌往樓下跑。
等她到醫院時,身體都還顫抖著。
保姆見她來,立馬慌張地拉住她,像找到了主心骨般:“向榆,老太太今天早上還好好的,我就是去做了午飯,一不留神她就這樣了。”
向榆麵上的血色儘失,極力鎮定著情緒:“聯絡我爸媽了嗎?”
“打了打了,但是都冇打通。”保姆麵露難色。
向榆終於在一片混亂的思緒裡找到了一絲理智,她爸媽去國外出差了。
她的雙手交疊,一隻手狠狠的掐住另一隻手,試圖用疼痛來保持清醒。
向榆想起宋懷時,像是握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撥出了電話。
可冇有人接。
一遍,又一遍,像是石沉大海,毫無迴應。
幾遍未接消磨了向榆的理智。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下墜,漫天的委屈和恐慌席捲了她。
為什麼?
每次需要他的時候,他都不在?
向榆情緒徹底崩潰,搖搖欲墜之際,突然一雙大手拽住了她。
她抬眼就看到戴著口罩的溫見善,眉目凝重。
冇等向榆質問他為什麼在這裡,手術室的燈滅了。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麵露遺憾道:“非常抱歉,老人家走的時候和祥和。”
向榆五感在這一瞬間全都叫囂著疼痛,眼前跟著發黑。
溫見善眼疾手快地伸手用力扶托起失力下跌的向榆,一邊沉聲喊醫生。
下一瞬,向榆徹底失去意識。
幾個小時後,向榆從沉重的黑暗中醒來。
天花板上刺目的燈光,讓她眼睛發澀
“你醒了?還好嗎?”溫見善語氣莫名溫和。
向榆的腦仁脹痛,幾小時前的記憶湧現,她的喉口乾澀,半天才啞聲道:“我奶奶……”
溫見善看著她猩紅的眼睛,抿了抿唇:“伯父伯母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向榆聽出他話中深意,霎時麵色慘白。
無聲良久,她好似纔想起般,沙啞著聲音開口詢問:“宋懷時呢?”
溫見善眼神一黯,照實回覆:“他還冇有回訊息。”
向榆好似預料到了一般,強扯了下嘴角,最終迴歸漠然。
沉默片刻,她伸手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奶奶……還需要我。”
溫見善眼神微閃,冇有出聲阻止。
他太懂她乖巧外殼下的反骨和倔強了。
喪事準備的還算順利,不過半天時間,靈堂已經設置妥當。
下午,向榆正皺著眉頭看著待處理賓客名單,電話響了。
宋懷時的名字在螢幕上閃爍,一瞬間竟然她有片刻恍惚。
半響,她才伸手接通電話。
那邊沉默一瞬纔開口道:“我在外地出差,馬上就回來了。”
向榆心上苦意蔓延,隻簡單一聲:“嗯。”
兩人相對沉默了起來,那頭卻突然響起一道女聲。、
“阿時。”
向榆瞬間就聽出了那人是誰。
一時間,她隻覺得可笑。
出差?恐怕是和鬱茯苓在一起趕不過來的藉口吧!
向榆自嘲一笑,心底因為宋懷時的電話湧上的淺淡的暖意瞬間消散的一乾二淨。
她就是這般不長記性,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被迫受傷和失望。
向榆語氣徹底變冷:“你忙你的吧。”
說罷,她果斷的掛了電話。
溫見善恰巧推門進來。
他看著臉色白得嚇人的向榆,濃眉緊蹙:“向榆,你現在是兩個人了,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有那麼難嗎?”
向榆被他嚴宋非常的語氣嚇了一跳,卻冇有出聲反駁。
她微微低頭看著微微有些弧度的小腹,心卻絲毫冇有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