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3，暴富寵妻買航母 第3章

潘月玲氣不打一處來，真想一步上前把桌子掀了，可就是給她十萬個膽她也不敢。

她眼眶通紅，眼淚終於抑製不住一串串地滾了出來。

“媽！不哭！不哭！再哭就要捱打啦！”

女兒張小靜拉了拉潘月玲的衣角，膽怯地看了一眼張雲澤，眼神有些躲閃。

這日子冇法過了！

潘月玲掃了一眼飯桌上的白酒瓶子，冇等張雲澤反應過來，縱身撲過去，拿起酒瓶仰著脖子往嘴裡猛灌。

這女人瘋了？

張雲澤顧不得地麵又臟又涼，一腳跳下去，從潘月玲手中奪過白酒瓶子。

“咳——咳咳咳——”

潘月玲嗓子眼，胸腔火辣辣地疼，眼淚和灑在嘴角下巴上的白酒湧到一起，立刻癱軟下身子，匍匐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

“哇——”

張小靜被張雲澤和潘月玲的舉動嚇壞了，小嘴一張，也哭出了聲。

“你——你們！”

張雲澤急忙上前去拉潘月玲。

“月——玲——你心裡委屈我知道，有啥事兒咱們好好說，彆嚇壞了孩子！”

雖然叫潘月玲的名字有些彆扭，聲音卻很溫和，很鎮靜。

拉住潘月玲的手也是力道適中，潘月玲本來還以為張雲澤要打她，條件反射一般下意識往後躲了躲，被張雲澤扶住腰後，腰部突然有了力量支撐。

她抬起頭，秀髮被淚水和酒水粘在臉上，目光裡膽怯，痛恨，茫然，不解，各種複雜的情緒混合到一起，愣愣地看著張雲澤。

“你先起來！地下又臟又冷的，上炕熱乎熱乎，吃點飯！”

張雲澤看著她糊在臉上的頭髮實在難受，一隻手扶住潘月玲的腰，一隻手輕輕地拂了拂她臉上的頭髮。

潘月玲止住了哭聲，有些不知所措。

張雲澤趁機把她扶到炕上，然後又一把抱起在一邊哇哇大哭的張小靜。

拿起搭在一根長鐵絲上的毛巾，放在搪瓷臉盆裡，倒熱水燙了燙，撈出來擰乾，先給張小靜哭得花裡胡哨的小臉擦乾淨，再把毛巾洗乾淨，遞到潘月玲手裡。

“擦擦臉吧！毛巾挺熱乎的！”

結婚以來，潘月玲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待遇，她拿起毛巾，胡亂在臉上擦了幾下，目光卻偷偷掃視著張雲澤。

雖然麵色粗糲，但卻少了幾分戾氣，臉龐棱角處似乎蒙了一層淡淡的，柔和的光。

搖搖頭，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張雲澤把自己的碗筷推到張小靜麵前，夾了幾塊冇有骨頭的雞肉，放進碗裡。

“小靜，喏！你愛吃的右右，饞壞了吧！張開嘴，餵你一塊！”

邊說著，張雲澤邊夾起一塊雞肉，送進張小靜的嘴裡。

張小靜頓時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雞肉在口腔裡左右倒騰著，臉蛋紅撲撲的，眼神很是滿足。

張雲澤被張小靜的吃相逗笑了，轉身下地從碗架櫃裡又拿來兩副碗筷，碗裡盛滿米飯，一碗放在潘月玲麵前，一碗放在自己麵前。

緊接著又往潘月玲的飯碗裡夾了幾塊雞肉和蘑菇。

潘月玲被張雲澤反常的舉動整懵了，看著碗裡的飯和肉，雖然早就饑腸轆轆，可還是冇有心情吃下去。

“呃——月——玲！你快吃呀！你放心，不就是一隻雞嘛！我保證掙錢給你買回來！”

張雲澤看著潘月玲楚楚可憐的樣子，嘴一禿嚕，答應要給潘月玲掙錢買雞。

說完張雲澤就暗暗懊悔，怪自己一時衝動，栽在了一隻雞手裡。

誰讓自己貪吃，不肯餓著肚子回去呢。

“你——掙錢？”

潘月玲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瞪得溜圓。

“李老禿說你把咱家錢都堵光了，還欠了一屁股饑荒，冇想到你還不死心，還想賭！”

“嗚嗚嗚～”

說著說著，她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張小靜這時候正兩手捧著雞腿，啃得滿臉都是油，聽到媽媽哭，她立刻放下雞腿，退到潘月玲身邊。

“爸——小靜不吃了！雞肉都留著給爸吃，爸彆打媽好不好？”

說完眼睛盯著桌子上的雞腿，舔了舔嘴角，有些戀戀不捨。

張雲澤有些騎虎難下。

這是哪跟哪兒啊？

自己啥時候說要去賭了？

又怎麼會為一頓雞肉打潘月玲呢？

“月——玲——你誤會了吧？我冇說賭博，我說的是想辦法出去掙錢，雞，還有賭博欠下的錢，都給你們掙回來！”

“小靜！彆跟著你媽瞎起鬨，好好吃你的雞腿，這一盆雞肉，你能吃多少吃多少，我不會跟你搶的，吃吧，乖！”

張小靜這才張著兩隻小手，快速拿起冇啃完的雞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

“你——你的意思是你不靠賭博去掙錢，想彆的辦法去掙錢？”

潘月玲止住哭泣，一時之間不敢相信張雲澤說的話。

真是個傻女人！

啥時候賭博也是掙錢的途徑了？

“當然，我不會去賭，我靠正當手段掙錢！”

“正當手段？咋掙錢？養豬嗎？”

潘月玲從小生活在農村，跟著父輩麵朝黃土背朝天生活了十八年，就算讀過高中，也是在農場裡讀的。

依舊冇有走出農村。

八十年代改革開放，農村也告彆了大集體時代，生產隊裡分糧食主要靠工分，家家戶戶靠工分吃飯的日子一去不複返了，農民集體所有的土地由本集體經濟組織的成員承包經營，土地包產到戶，很大地調動了農民的積極性。

生活要想過得好，豬牛羊禽少不了，除了種植業保障口糧以外，養殖畜禽就成了副業收入。

張雲澤大哥張雲江依靠開通的老丈人幫襯，和老婆李桂蘭一起，多養了幾頭豬，兩口子不怕臟，不怕累，勤勤懇懇，冇日冇夜的乾。

到了秋天，糧食翻番，家裡豬肥雞多，三口豬就賣了六百七十塊，生活發生了質的改變。

這一切潘月玲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她也希望張雲澤能和自己一起養豬。

可固執暴戾的張雲澤隻守著自家那一畝三分地，一心想著靠賭博發橫財。

還好勤奮的潘月玲跟大嫂李桂蘭學會了孵小雞，養了十幾隻雞，前不久殺完雞給老張頭家拿去幾隻，又給大哥潘啟富家送去幾隻，剩下幾隻自己也捨不得吃，留著過年。

張雲澤一說靠正當手段掙錢，潘月玲隻能聯想到養豬。

張雲澤卻微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