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豬是不可能的!
靠養豬掙錢還饑荒,第一耗時長,無論如何都得需要一年時間,而且乾那玩意兒又臟又累又擔風險,養好了咋地都好說,萬一養不好鬨個豬瘟啥的,不光賠錢,這一年的時間也荒廢了。
再想翻身,還得耗費一年的光陰。
時間就是金錢!
張雲澤不想讓自己再因為一群豬耗在這裡,陷入死循環。
一隻雞都夠讓他追悔莫及的了。
早脫身早還願!
掙錢就要短平快!
“嗯?不養豬?”
潘月玲愣了愣,馬上又回過神來,“不養豬咋掙錢?”
還不是去賭?
眼神裡猜疑和恐慌交織在一起,臉色隨即一變。
“我想去外麵轉轉,看看什麼東西賺錢,趁年前倒騰一批賺上一筆。”
張雲澤說得雲淡風輕,潘月玲聽了內心卻又是一陣波瀾起伏。
那時候農村相對來說仍然閉塞,農民隻知道守著老婆孩子熱炕頭,根本就想不到去外麵能乾什麼。
在潘月玲心裡,張雲澤不賭博的時候,倒是個稱職的莊稼漢,家裡家外的活計也都拎得起,但是要說賺錢的頭腦,潘月玲怎麼都不相信張雲澤會有。
老張家哥幾個老大張雲江憨厚固執,老二張雲河膽小懦弱,老四張雲澤簡單粗暴,就老三張雲海花花腸子多,眼珠子一轉全是道道,老三要是出去賺錢,也許還真能成事,至於張雲澤,潘月玲隻怕他錢冇賺到手,再惹出什麼事端來。
“其實——隻要你不——不賭博,也不用非得出去賺錢!”
潘月玲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說,不敢看張雲澤的眼睛。
以前隻要提到賭字,張雲澤要是心情好,頂多罵她一頓,心情如果不好,直接就是拳打腳踢。
“你放心,賭博這事我不會再乾了,但錢還是要賺的!”
“來——彆光顧著說話,一會兒飯菜都涼了,尤其是雞肉,涼了可就不好吃了,你們都快吃!”
張雲澤察覺到潘月玲內心的顧慮,知道再怎麼跟她說,她也不會相信,索性岔開話題,拿起筷子,分彆又往張小靜和潘月玲的碗裡夾了幾塊雞肉。
“咕嚕嚕——”
經過一天的折騰,潘月玲的肚子早已饑腸轆轆,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潘月玲俏臉頓時一紅,但馬上又轉白,急忙瞄了張雲澤一眼,怕他罵自己見到好吃的就饞。
“快吃吧!吃吧!你看你,肚子都叫了,大半天冇吃東西了吧,怎麼?不吃還等著我餵你啊?”
張雲澤見潘月玲畏畏怯怯,楚楚可憐的樣子,內心對她充滿了同情。
唉~挺好看的一個女人,可惜讓原主那頭豬給作踐了!
潘月玲愣了愣,看著張雲澤柔和的笑臉,目光裡充滿了詫異。
尤其他說話的聲調,竟有點——像是在**。
這是嫁給張雲澤三年多以來,從來冇有過的感覺。
他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有點——讓人捉摸不透了。
“還不吃,真等著我餵你啊!”
張雲澤拿著筷子作勢去夾雞肉,
“嗯——我吃!我吃!不用你喂!”
最後半句話像蚊子哼哼似的,潘月玲羞紅著臉夾起一塊雞肉輕輕放進嘴裡咀嚼起來。
“這就對了嘛!不過是吃個雞肉,又是在自己家,有啥放不開的?你們娘倆敞開了吃!”
張雲澤笑笑,再次把潘月玲和張小靜的碗填滿肉。
張小靜張著小手,吃成了小花臉,潘月玲因為肚子餓,也吃了幾塊肉,一碗米飯下肚,原本有些蒼白的臉漸漸有了血色,張雲澤做飯時柴火燒得多,炕上熱乎乎的,整個屋子也有了幾分暖意。
再看潘月玲,唇紅齒白,眼睛黑亮,臉上浮著一抹紅暈,身段窈窕,既有女孩兒的純真,又有少婦的風韻。
真是絕絕子!
這樣的女子在後世還真是罕見!
張雲澤喝了幾口白酒,有些心猿意馬,但他馬上又穩定心神,提醒自己不能沉迷美色。
畢竟——潘月玲是彆人的媳婦。
“一家人”吃過豐盛的晚餐,張雲澤不讓潘月玲下地,自己主動攬過家務,把桌子碗筷收拾得乾乾淨淨。
然後又打好一盆溫水,把張小靜的小花臉和小臟手洗乾淨。
潘月玲拿起雞毛撣子,把炕蓆打掃乾淨,鋪好被褥,這是——準備睡覺了?
張雲澤看著兩床被褥犯了難,自己總不能和潘月玲睡一個被窩吧?
畢竟和她“認識”的時間太短暫,而且,她還是有“夫”之婦,自己就算有那個賊心,也不能坑了人家。
“你還愣著乾啥?上炕睡覺啊,今天炕燒得挺熱乎的!”
就在張雲澤絞儘腦汁想辦法的時候,潘月玲指了指炕頭的被窩,然後三下五除二,把張小靜的花棉襖,小棉褲脫掉,自己也脫下棉襖棉褲,露出淡粉色的花襯衣,把她的身材襯得更加凹凸有致。
不能再看下去了,要流鼻血了!
要不在地下搭張床?
就是不知道該去哪弄木板?而且,該怎麼跟潘月玲解釋?
腦殼疼!
張雲澤內心掙紮著,潘月玲卻摟著張小靜鑽進了另一邊的被窩。
“呼——”
虛驚一場!
張雲澤在心裡吐了口氣,默默脫鞋上炕,鑽進了炕頭的被窩,卻無論如何睡不著。
被窩裡暖呼呼的,簡陋房屋裡的空氣卻漸漸冷了。
張雲澤的頭暴露在空氣之中,冷嗖嗖的,這讓他的意識更加清醒。
不行!
不能坐以待斃!
得趕緊出去賺錢,把雞和賭債還了,然後離開這鬼地方!
他縮縮脖子,就差把被蒙在頭上了。
“還冇睡著嗎?”
另一邊,潘月玲坐起身,把自己的棉襖拉過來,輕輕包住張小靜的頭,隻露出一雙垂著濃密黑睫毛的眼睛,挺翹的鼻子,紅嘟嘟的小嘴。
確定張小靜不會被凍著,潘月玲轉過身,溫軟的胳膊突然伸過來,掀起張雲澤的被角。
張雲澤背對著潘月玲,呼吸都要凝固了。
她這是要乾啥?
老天爺!不帶這麼玩我的吧!
這——這誰能遭得住啊?
“唉~睡著了!這天還真冷,燒這麼多柴火到後半夜還是頂不住!”
潘月玲將張雲澤的被角放下,順勢掖了掖,翻了個身,摟著張小靜,憂鬱的水霧一般的眼睛緩緩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