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邊。
聶黛兒青絲淩落,衣衫染血,單薄衣衫,露出大片雪白,孤零零立身在眾多屍體之中。
眼神中交織著恨與恐懼,神情之複雜,反倒充滿了一股讓人心動的誘惑力。
“天象門主之女,聶黛兒?”
蕭枕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微亮。
他當然不是見了女人就動心,而是體內的《江湖鳴龍圖》忽然顫鳴起來,眼前的聶黛兒,竟是裴雪茹與佘羚君之後他遇見的第三道鳴龍畫像!
一行虛白小字,從鳴龍圖中浮現而出。
【聶黛兒,出身拒北城,天資平平,卻心懷江湖百年來僅有的“七彩琉璃心”,武道之路天驕何其多?唯有心性堅韌,方可到達彼岸,此女知進退、明世理、生性聰慧、堅韌隱忍、殺伐果斷、通曉商賈經營,有亂世梟雄之潛質……】
原來如此,鳴龍圖也不光是看修為收錄畫像,如果看修為,宗師境界是一道界限;而有心性、天賦的年輕天驕,也能得到鳴龍圖青睞?
蕭枕看著聶黛兒,目光上下掃動,彷彿在看一件優雅的藝術品……
《鳴龍圖》先後將裴雪茹、佘羚君收錄為畫像,如今隻要她們待在自己身邊,幾乎就是行走的修為提款機,時時刻刻都能貢獻真氣,一日之內就讓自己晉入了武夫第三境。
如果將聶黛兒也征服,再添一道畫像,自己豈不是能入第四境,成為江湖半步宗師了?
而聶黛兒看著蕭枕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寸寸地掃過,隻覺得自己彷彿是一隻被撥開了衣裳、露出羊脂肌膚的玩物,正在供主人挑選,渾身上下火辣辣的。
她心中一歎,這難道便是自己的命運?
但若是隻有如此,才能讓天象門與聶家傳承下去,她,也隻能認了!
“聶黛兒?”
蕭枕上前幾步,挑起綠裳美人的下頜。
麵容淡淡地,如羞辱一般,若有若無地輕撫著她的麵頰。
“蕭公子,殺了我天象門滿門……如今,也要殺我?”
聶黛兒語氣平靜,直麵“年輕魔頭”,試圖平複恐懼的內心。
可幾滴清淚終究忍不住,隨著蕭枕輕輕在臉上劃動的手指,不爭氣地從眼角處滴落。
“你覺得,我會殺你嗎?”
蕭枕輕笑一聲,忽然收回了手。
“小女子自然希望不會。”
聶黛兒心中卻湧起一絲不安,想了想,輕咬銀牙……不動聲色地將淺綠襦裙的交領拉開了幾分,露出若隱若現的白皙溝壑。
“為何不會?”
蕭枕繼續反問,麵色平靜,目光看似不經意,卻已經有些意動。
聶黛兒的容貌比不上裴姨那般沉魚落雁、成熟豐美,比佘羚君的少女纖美也弱上半籌,可二十四五的年紀,在江湖之中稍有曆練,彷彿能夠捉摸透男人心思的聰慧感,卻是世間罕有的。
世間男子誰不喜歡聰明的女人,更何況,眼前是一位願意跪下身子,搖尾迎合的美人?
七彩琉璃心,果然是江湖女子百年未見的罕見心性,若是換作其他庸脂俗粉,如今對自己這個殺人魔頭早已嚇得花容失色,或是恨怒成狂。
可聶黛兒,竟還想要用儘一切資本來引誘自己,這份聰明,冷靜,來自性格的冷豔美麗,比美人皮囊更甚……
“因為,我對公子,有價值!”
聶黛兒如百靈鳥兒般的話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哦?”
蕭枕回過神,眼底閃過一絲深深的光芒,道:“什麼價值?”
他心中一動,故意將目光大方地落在了聶黛兒胸前,欣賞著那若隱若現的白皙,越湊越進,彷彿下一刻就要伸出手把玩……
聶黛兒抑製著自己想要後退的衝動,咬著牙道:
“公子多年藏拙,難道要為了我天象門暴露?”
“如今天象門半數精銳已滅,除我之外,隻有兩位半步宗師倖免,皆與玉山樓近日的困境無關……”
“公子若是不嫌棄,聶黛兒可替公子執掌小小天象門,從今往後,鞍前馬後,做牛做馬……”
“隻求公子,放過天象門餘下數百幫眾一條性命,放過聶家血脈傳承!”
話音未落,聶黛兒忽然全身如觸電般僵硬,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胸前……
那是一隻男子的大手。
此刻當著她的目光……漸漸,開始了動作。
聶黛兒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這一刻她的腦袋都是空白,隨著酥麻感覺的傳來,承受著陣陣心靈上的衝擊,站都要站不穩了。
“做牛做馬,連這都忍不了?我如何相信你是當真想要為我做事?”
蕭枕聲音傳來,帶著一絲平淡:“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聶黛兒渾身再度一震。
她終於明白了,蕭枕想要的是什麼,他要的,是絕對的忠誠……
“公子。”
腦海裡最後一絲僥倖也化作粉碎,她深吸了一口氣,閉眼,兩行清淚順著麵頰無聲淌落……
“我明白了。”
隨著玉手輕輕抽動,幾根細細的繫帶被抽脫,淺綠襦裙從雪玉肌膚上滑落,露出世間罕見的雪白肌膚,曼妙的軀體……
蕭枕瞳孔微縮。
《江湖鳴龍圖》,也終於發出一陣顫鳴,無形之筆悄然出現,以玄妙手法瞬息間描繪出第三道著淺綠衣裙的人形畫像。
【征服“天象仙子”聶黛兒,奪其江湖氣運,獎勵真氣三千縷】
【征服“天象仙子”聶黛兒,奪其江湖氣運,獎勵“皇極花靈種”一粒】
真氣湧入,沖刷氣脈……
體魄錘鍊,氣海彙聚……
片刻,蕭枕長吐出一口長氣,目色泛過隱芒。
五藏境界,他又邁出了一大步。
“穿上吧。”
蕭枕這才緩緩偏過頭,朝著已經不著寸縷的聶黛兒輕聲說道。
“……公子?”
聶黛兒怔然。
男人誰不好色?她已經做好了要褪去清白之身的準備,可現在……
“見你誠心即可。”
蕭枕輕輕搖頭,又頓了頓,笑道:“今後你便是我的人,此處遍地殺生,如何做得床笫妙事?今後,你代我掌管天象門,有的是機會……”
他冇有**熏心到要羞辱這位天象門玉女的地步,隻不過聶黛兒的七彩琉璃心實在心眼兒太多,鳴龍圖並未認可她的臣服。
蕭枕冇辦法,隻能略施“手段”。
看起來,似乎也擊破了聶黛兒心中最後的防線。
若非如此,他也看不出來,以這位聶仙子腰肢之細,該豐盈之處,竟如此有料……
“…”
聶黛兒迅速穿起衣裳,僥倖逃得清白,莫名攥緊了衣領不願鬆開,聽到這句話,又陷入了沉默……
她低下頭,輕念道:“公子若想要我,黛兒在閨房點燭著兜,隨時恭候。”
這是《鳴龍圖》的作用,還是“七彩琉璃心”當真如此聰慧?
蕭枕看著眼前十分主動的聶黛兒,終究是個男人,忍不住一陣口乾舌燥,許久方纔穩住了心態。
…
天象門,從今以後算是名存實亡了。
片刻歇息。
蕭枕坐在潭邊歇息,銀髮紅裳的小婢女則是打坐消化“皇極花”,繼續消解先天壽命大劫。
眼看著天色便暗了下來,聶黛兒從秘地離開,心中壓著悲痛與苦悶葬下聶家親人與幫中宿老,又召開門人大會,心思之冷靜,天性之聰慧,讓一旁註視的蕭枕都暗暗點頭。
“聶震死了,你還能攥得住天象門?”
蕭枕問道。
“公子放心,黛兒既說了為公子把持天象門,便會做到。”
夜色下,聶黛兒的麵龐在燭光下明豔動人,平靜話語,又帶著一絲淡淡的傲然:
“黛兒多年經營,非是尋常江湖蒲柳!”
她深知,而今不死,必須向這位蕭公子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蕭枕看著她,倒也十分滿意。
往後的玉山樓必將在拒北城東山再起,可他手下倒冇有什麼可用之人。
裴姨雖然有宗師修為,管理幫派卻著實不在行,否則也不會多年經營卻養出一幫子白眼狼……
佘羚君就更不用說了,天下第一女魔頭,生性卻是個無知蠢笨的少女,隻能當個殺手。
一顆七彩琉璃心的聶黛兒,倒是少有的合適人選。
“不知道,玉山樓今夜會走向何方?”
今夜,蕭枕有意借住在聶黛兒的閨房,冇有離開天象門。
而不是第一時間回到玉山樓。
原因在於,女魔頭大亂時,玉山樓內展露出來的人心之分崩離析,讓他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倒不如想趁著這個機會,將玉山樓中居心叵測的那些反骨仔全都揪出來,一次性扒個乾淨。
長夜漫漫,他開始琢磨起《鳴龍圖》上的描繪出三道氣質各不相同的仙子畫像,還有那捲《身化天魔**》,修行、練武……
行走江湖,一切終歸是外物,最根本的,依舊是在於自身。
蕭枕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
月色之下,閨房之外。
“我究竟是怎麼了……”
聶黛兒一身薄如輕紗的乳白長裙,守候在閨房之外,美豔不可方物,卻又有一種淡淡的清冷疏離感,足以撩得天下男子徹夜難眠。
此刻,她的心神卻莫名有些搖晃。
自從那一刻事從權宜,脫下衣衫向蕭枕臣服之後,她總覺得腦海中出現了一道靈魂枷鎖在束縛自己,細想之下,又覺得是在給自己找藉口……
她生怕下一刻蕭枕便會忽然喚她入內,奪去清白之身,萬一自己不在,又觸怒了公子。
明明是被把玩在手心,比最低賤的婢女還不如,可她此刻的心情既有些抗拒,又隱隱,有些許期待。
聶黛兒望著院中水鏡中的自己,幾滴清淚,從眼角滾落
“我聶黛兒,莫非天性便如此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