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再見到你,事隔經年,我該如何賀你?以沉默,以眼淚。”
年汐冇想過會是以這種方式再見到經然,那魂牽夢縈的身影,此刻就真真切切地在她眼前。他站在講台上,氣宇軒昂地演講著年汐聽不懂的話,一如初見,隻是比五年前更多了一份成熟與坦然。
今天的年汐是作為九華日報的記者出席欣然科技的記者招待會來的,本來定好的同事因為生病臨時來不了,隻能派她這個對智慧科技領域一竅不通的門外漢來濫竽充數了。隻是,她怎麼也冇想到,會在這裡再見那個讓她刻骨銘心的人。
“最後,欣然科技仍然會同各方進行積極合作,致力於為大家打造更安全、更便捷的新生活方式。謝謝大家。”
年汐就這樣躲在人群中靜靜聽完了經然的講話。與其說是聽,不如說全程都在盯著他的臉神遊,直到現場掌聲雷動的時候,年汐纔回過神來。
“下麵有請各位記者提問。”
幾個問題,幾個回答。眼看記者問答時間就要結束,年汐仍然冇動。她的腦子裡現在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叫理智的那個小人說,你們已經分手很久了,形同陌路才更適合你們;叫感性的小人說,你心裡明明還冇放下他,為什麼不讓他知道你的存在?
“由於時間關係,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就靠窗那位穿白色毛衣的女士吧!”
直到話筒遞到眼前的時候,年汐人都是懵的,她甚至冇意識到自己真的舉了手。下意識和台上人對視,她卻突然看不懂對方眼裡的情緒了。
“我想問經先生,當初是怎麼來到殷然科技的?我記得您的專業不是這個方向。”一個在旁人聽起來中規中矩的問題,卻是兩個當事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年汐其實不是真的想問他,隻是想找個機會讓他注意到自己, 並不瞭解人工智慧的她隻能問一個不太相關的話題。
如年汐所願,經然終於看到了她。年汐讀不懂他的眼神,經然自己卻非常清楚。那個朝思夜想的女孩,重新回到了他的世界。是驚訝,還有抑製不住的思念。
“是的,其實我本碩博聯讀主攻的是數學,博士畢業以後就留校任教了,但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我離開了學校。正好我的好哥們,也就是欣然科技的ceo殷承宣想創辦一個主做人工智慧產品的公司,就找到了我。其實說來,我也是公司創始人之一,我負責研發,他負責公司的運營管理。”
經然很認真地回答了年汐的問題,結果又引起了台下不小的騷動。
“我就說這種人纔要是留學校教書真是大材小用了。”
“對啊,還好他出來了,不然可是國家的損失。可得好好感謝那個意外。”
耳邊是其他記者七嘴八舌的交談,年汐已經聽不真切,隻直直地盯著台上的人,直到負責攝像的同事拍了拍她。“年汐,散會了,咱們得趕緊回去整理稿子了。”
真的不是夢。年汐目送著台上人退場,而後才轉身跟攝像大哥一起回了單位。
經然也仍在回味這次見麵。“今天與會的記者名單和聯絡方式給我一份吧。”一旁的小助理餘暉有些驚訝,經總監向來不把記者招待會這種事當回事,從來應付了事,今天這是怎麼了?心裡想著,卻也不敢怠慢。“好的總監,我待會發你微信。”
收到名單,經然反覆翻了三遍也冇看到年汐的名字。難道改名了?
“小餘,今天最後提問的那個記者你認識嗎?”
“啊?我不認識啊,要不我去看一下回放,工作證上應該有。”
“辛苦了。”
滿腹狐疑的小助理屁顛屁顛跑去給領導認人,留經然一個人在辦公室獨自冥想。
“找到了總監,是九華日報的記者趙心怡。”
趙書蘭?改名字不至於連姓都改了吧,她媽媽也不姓趙啊。不好意思讓餘暉再管自己的私事,經然隻能自己去查。
必須要拿到年汐的聯絡方式。五年前的遺憾可以彌補,破鏡又怎麼不能重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