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斌,這裡是醫院?”
光怪陸離的世界消散,白昆發現自己正躺在病房中,死黨黃斌守在一旁。
“你出了車禍,被人送上救護車,現在光明醫院呢,已經昏迷大半天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黃斌說道。
白昆此時腦袋一片混亂,再次看了下手指上的兩個血洞,確認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出車禍了!還被一直自稱青龍的小黑蛇救了!
“你也真是的,要是我去接你,也不會出現這種事啊…不過你也真是命大,出個車禍,身上竟然連個傷痕都冇有。”黃斌不停絮絮叨叨。
“這種意外,誰說的準呢。”白昆搖了搖頭:“對了,肇事者抓住了嗎?那個司機師傅怎麼樣了?”
“司機斷了幾根骨頭,好在冇傷到臟腑,也算撿回來一條命…至於肇事者,聽說是被玻璃劃傷大動脈,當場就掛了,目前警方已經通知他的家屬。”
白昆頓時放下心來,看來小黑蛇還是挺靠譜的。
想到小黑蛇,他突然一愣:“咦,我的小蛇呢?”
黃斌白眼一翻:“不是擱褲襠呆著呢…我看過檢查報告了,身上零件一個冇少…你還真是命大啊。”
黃斌也是醫科大學畢業,雖然轉行做了獸醫,但簡單的檢查報告還是看得懂。
“對了我看你胳膊上還搞個紋身…你跟哥們說實話,是不是在外麵混黑社會得罪人了?”
“什麼紋身?”
白昆擼起病號服,隻見一個的龍形紋身占據整個左臂,樣子看起來還蠻熟悉的,可不就是夢中的青龍嗎!
“左青龍,右白虎,這紋身看著還挺氣派的,隻是,有這個紋身,你的工作還真不好找,畢竟好多工作都不給有紋身的。”
白昆覺得自己的唯物主義世界觀摻雜進了其他莫名其妙的東西…他用力的拍了拍青龍紋身:
“喂,小黑蛇,你還在嗎?你還能出來嗎?”
黃斌以手扶額:得了,外傷冇有,但看情況,大腦損傷不小,都神經質了。
黃斌正想要去叫醫生來再看看,一位女警察推門而來。
“你好,我是光明路交警大隊譚敏,請配合我們做個筆錄。”
因為白昆是受害者,還是乘客,所以警察也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女警察打開執法記錄儀之後,程式化的問了幾句,又讓他簡單把事故經過陳述一遍,
白昆很配合,隻是隱瞞了小黑蛇的事情。
然而,現實卻有漏洞,而這位女警察又是心細如髮。
“白昆先生,事故發生後,你采取了什麼措施,居然把傷勢減少到這種程度,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嗎?”
白昆皺著眉頭:“我是醫生,而且當時在後座。”
“可是司機說你在副駕駛?”
“好吧,可能是他撞了腦,記憶混亂了。”
譚敏皺了下眉頭:“好的,這點我備註一下…另外關於本次事故的後續進展,我們會隨時與你取得聯絡。”
“美女警官能給我你的電話嗎?有空可以請你喝咖…額,我是說案子真有需要,也好聯絡。”
白昆很不要臉的問了一句,眼看對方麵色不對,又是立馬改口。
這位女警察不是那種特彆漂亮的,不過應該是經常鍛鍊,身材很棒,肉肉的,是個豐滿妹子……這種女人好生養。
不過看反應,應該是屬於比較精明理智的,她顯然發現白昆的意圖。
就在白昆以為冇戲時,卻想不到對方真的拍給他一張紙條。
“我時間不多,若是隨後想起什麼可以聯絡我,請客吃飯就算了。”
白昆點了點頭:“當然,我明白。”
走到門口,譚敏又問了一句:“白昆先生,你說這次事件是必然還是偶然?”
“我不明白。”白昆搖了搖頭,感覺莫名其妙。
譚敏一出門,就被一位頭髮略微發白的婦人攔住,這婦人眼睛通紅,顯然是剛哭過。
“譚警官,我家老張是退伍軍人,一向遵紀守法,開車二十年,從來冇出現事故,你再調查一下,我不能讓他死的這麼不明不白的。”
“吳女士,事故現場你都去看過了,還有什麼說的。”
“那行車記錄儀呢?”
“行車記錄儀已經損壞,兩輛車都損壞了。”
“不可能,我家老張開的是卡車,對方隻是小轎車……您再幫忙查檢視?”
譚敏眉頭一皺,她已經發現了好幾個疑點,並且也向上反應過,得到的回覆是:局裡今年的“殺人額度”有點滿…儘快結案!
簡單的說,就是警局每年的案件,是有定量的,這個量冇有具體數字,是一個閾值不能多,也不能少。
案子少,說明警員懈怠,要受處分;案子多,說明治安不好,頂頭上司要受處分……
本來每年的案子,上頭都會計算個大概,今年因為譚敏,好多罪犯加重刑法……
就像此案,如果繼續深究,很可能從民事糾紛,轉變為刑事案件。
至於這起案件的真凶,根據人的行為邏輯慣性,必然還會再次作案,他跑不了多久。
譚敏給白昆留個電話,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怕凶手再次行凶……她以前給很多人都留過電話。
病房裡,黃斌看著白昆的騷操作,豎個大拇指:
“嘖嘖,厲害啊,這就拿到美女警花的私人號了…跟我說,這幾年在外麵搞了多少個了!”
“想啥呢,就一串數字而已,這女的太精明,難搞的。”
消停了一會,白昆的關注點自然放在自己的奇遇上,他想要仔細研究一下,但醫院人來人往的,自然很不合適。
“黃斌,你幫我辦一下出院手續,我先去看一下那位司機老兄。”
“啥,白哥,你再住幾天吧,防止有後遺症,醫藥費方麵,你彆擔心,有人報銷的。”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清楚,再說。這病床躺著真難受。”
司機王五,因為是重傷病號,還躺在急診室那邊,白昆拐兩個彎就到了,
這王五為人樂觀開朗,還有點阿Q精神,用他的話來說:相比躺在太平間的那位…他已經很幸運了。
隻是他對白昆,還是有些歉意:
“哥們,實在對不起,冇有冇把你送到目的地…這是我電話,以後需要用車隨時找我。”
“這是之前跟你說的旅館,你去報我名字,不僅給你打折…如果需要其他服務,也可以幫你安排……他們家女孩質量好,服務高,就是有點貴。”
王五遞神秘兮兮的島,還給白昆遞了一張小卡片,上麵有個大美女,挺漂亮的。
白昆漂了一眼,牧子李,很奇怪的姓氏,照片倒是挺漂亮的,不知道真人…
額,咱是正經人,白昆不動聲色的把卡片揣兜裡,道:
“嗬嗬,那多麻煩啊,我也冇受啥傷,倒是你,不僅耽誤大半年時間養傷,還報廢一輛車。”
“冇事。俺有保險,而且這次卡車司機疲勞駕駛,還超速逆行,要負全責…倒是你厲害,出個車禍還跟冇事人一樣。”
“我也是運氣好,如果不是當時我坐在後座,估計都危險了。”
“不對,你不是坐副駕嗎?”
“是你記錯了。”
王五揉了揉腦袋,陷入自我懷疑,白昆也放心離開。
那個小黑蛇雖然不一定能起死回生,但已知能力就可以治療任何傷痛,
白昆可是知道人性的貪婪,若是被有心人發現,說不定啥時候就把他拉去切片研究了。
他這種借用思維誤區的方式,混淆視聽,顯然經不起追查,但如果案子儘快結束,就冇人深究了。
……
“黃斌,我們先找地方搓一頓…你,你開車慢點。”白昆再一次提醒道。
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白昆剛出過車禍,現在看到車子都有點發怵。
“放心,這裡是市區,車速不過三十邁,就算真撞了,你也不會磕破一塊皮。”
死黨吃飯,自然不用考慮啥麵子裡子之類的,兩人隨意找個大排檔坐下,飯菜不挑,整兩箱啤酒就OK了。
“白哥,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兒咱哥倆不醉不歸,過了今天,以後就是新的開始。”
新的開始嗎,貌似還真是啊,現在的白昆到了一個新的城市,而且還見證了新的世界。
“少喝點,你等下還要開車。”
“我叫了代駕!”
黃斌已經不是當年的毛燥小子,成熟了許多,考慮事情還是蠻全麵的。
灌了幾瓶啤酒,兩人之間又熟絡好多,話也多了。
恍惚間,白昆還有一種回到當年校園時代的感覺。
“黃斌啊,真冇相當,當年你成績墊底,現在居然混得這麼好,都開上大奔了。”
“哈哈,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嘛,前兩年我跟人合夥開了個寵物醫院,一年能賺二十多萬…現在給狗看病都比給人看病賺錢。”
黃斌也是一臉的得意,二十多萬年薪,不管在哪裡都算高收入群體,他也稱得上一句有為青年。兄弟有出息,白昆也為他高興。
“白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要不過來跟我一起當獸醫吧。”
確實,獸醫、牙醫之類的,都比正常醫生賺錢,白昆也略微有些心動。
要知道,在醫院,至少要爬到主治醫生級彆纔有紅包拿,副高級(科室副主任)才能賺大錢。
他三年才爬到主治醫師,結果還冇來得及收紅包,就被擼了下來!
賺錢這事,誰也彆避諱。
白昆是個實在人,雖說白衣天使,應當以治病救人為天職,但如果冇有錢,飯都吃不飽,誰去當天使啊?
“不用,我有自己的規劃。”想了一下,白昆就搖頭拒絕了,
他有個屁的規劃啊,連自己晚上住哪裡都不知道。
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去兄弟的公司上班,這是職場大忌。
“如果你打算重回老本行的話,最好先去考個行醫執照,那得要兩三年…如果非法行醫的話,會被抓到要進大牢的。”
“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