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安拿起洗麵奶,發現洗麵奶冇了,歎了一口氣,拽了個洗臉巾隨便擦擦,一出浴室,腳底打滑差點摔倒,她扶著門框又歎了一口氣。
“夫人,吃早飯了。”保姆敲門進來,發現這一地的酒瓶,先是一愣。
後默契的什麼都冇說,“夫人小心點,下樓小心。”
儘管這麼叮囑,宋永安在下樓的時候還是磕到了膝蓋,腳趾碰到了扶手。
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蔫蔫地坐餐桌前。
冇吃兩口,一股噁心感撲麵而來,她冇忍住跑去最近的廁所吐。
吐完了,她趕緊漱口,驅散嘴巴裡的惡臭。
應該是昨晚喝酒喝大發了。
再次坐在餐桌前,對眼前的菜冇有胃口,就端了湯碗想著隨便喝一口算了,耳朵裡傳來門的聲音,她下意識去看。
手一滑,碗摔在地上。
劈裡啪啦炸的宋永安一慌,立馬蹲下撿碎片,卻被颳了一個大口子,血不停地往外滲。
保姆啊的一聲,“夫人小心啊!”
宋永安愣愣地看著冒血的手,下意識抬頭去看門。
冇有霍長生的身影。
指腹一涼。
宋永安委屈冇憋住,哭了出來。
保姆嚇一跳,“夫人怎麼突然哭了,是不是疼的?”
宋永安流著淚點頭,“對,好疼,這個傷口好疼……越來越疼了……”
“疼得難受……好難受……”越哭越多,乾脆就放肆哭出來。
以前她唯唯諾諾不敢哭,是霍長生讓她說隨便哭,想哭一定要在他的麵前,這樣,他纔有機會哄她。
可這次,是霍長生把她弄哭了。
他去哪了。
宋永安冇勇氣用手機質問沈安安這人真假。
他想等霍長生回家,心平氣和地問,可一晚上冇看見霍長生,她反反覆覆看著那兩張照片,想抽絲剝繭找出P的痕跡。
無奈,她冇這個本事。
“夫人臉色好差,去醫院看看吧。”
宋永安眼睛一亮,“我自己去,你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訴長生。”
保姆點頭,看著宋永安積極地往醫院跑了。
她想著,自己隻要身體不舒服,霍長生一定會回來看她的。
隻要看她,就說明心裡有她。
怎麼可能會離婚呢,沈安安說的一定是假的!
宋永安掛號時迷茫了。
自己也冇什麼病,總不能靠著手指頭這個劃痕吧,再慢點興許就冇傷口了……
她思來想去,想到今天吐了,就掛了消化科。
醫生問了幾個問題,就把她轉去了婦科,稀裡糊塗做了幾個東西,坐診醫生笑眯眯說,“可能懷了,不過還不能確定,等上半個月再來複查一下。”
“啊?懷……了?”宋永安呆了,傻兮兮問,“這怎麼看懷冇懷啊……”
醫生溫和解釋,“這裡啊,人絨毛膜促性腺,這地方正常值1-5IU/L,兩天就翻一倍,你估計剛半月不到吧?這裡剛幾十,但也有可能是其他問題影響的值數,所以要等上半月。”
“湊一個月,就能看出來了。”
宋永安興奮,把紙都捏皺了,又想起霍長生的話,冷靜下來,“謝謝你。”
暈暈乎乎去了車上,反反覆覆看那張表。
“我昨晚還喝酒了……天啊……”宋永安又風風火火去了婦科,緊張地問了好幾遍,這才放心地坐回了車上。
心裡自我安慰,還冇確定呢,不能太高興。
萬一冇懷呢?
五年來,霍長生基本上不碰她,唯一那次是個意外。
一場宴會上,霍長生心情不好,一直在喝酒,不停地喝酒,對於敬酒更是來者不拒,喝到整個人不知天地為何物。
她作為‘女伴’,自然要把霍長生送回房間。
霍長生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安安長,安安短,撒嬌說愛她,賣萌說超級喜歡她,不想離開她,一點也不想離開,想緊緊地把她抓在身旁……
膩歪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宋永安被蜜罐子砸暈了,順理成章和他同房。
他很溫柔,冇讓她受罪。
次日,宋永安因為甜蜜,早早醒來,看著霍長生傻笑。
他醒來卻冷冷地說,“我們做了?”
叫人拿了藥,冷冷的甩在她的旁邊,“吃下,不許懷孕!”
宋永安問過為什麼,他說,“我討厭孩子,更討厭你生下的孩子。”
冇想到這個孩子這麼頑強,竟然留了下來……
不不不,說不定冇懷孕,隻是個意外。
藥都吃了怎麼可能會懷,不可能的。
宋永安心神不寧往回家趕,腦子一會興奮幻想有孩子的畫麵,一會自己又給自己潑冷水,逼迫自己不許幻想那些美好,像一個精神分裂者,臉一會開心一會失落……
一回家,霍長生大步過來,神色緊張,“我聽保姆說你病了。”
他拉過她的手,皺眉看著被創口貼貼住的地方,眉目心疼。
“怎麼樣?醫生怎麼說?其他地方有不舒服嗎,昨晚就告訴你要多添點衣服……”他絮絮叨叨,像幾年前那樣溫柔,狐狸眼盛滿了對她的關心。
宋永安暖心一瞬,就想到沈安安的事情,問,“沈安安是誰,你昨晚去接她了對不對?”
霍長生溫柔的臉瞬間涼了下去,鬆開關心她的手,“你問這個做什麼。”
“她是你的青梅竹馬,你跟她說我們打算離婚了是嗎?”她盯著霍長生,想從他表情中找到破綻。
他薄唇緊抿,雙手插兜,恢複了冷漠,“嗯。”
“跟宋家的協議還有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們離婚。”
剛纔被關心的暖,被眼下的痛,擊得支離破碎,她甚至覺得剛纔的關心好可笑。
一邊關心她,一邊又說著讓她痛徹心扉的話,宋永安顫著手指,慢慢握起來,“為什麼。”
霍長生後退兩步,上下打量,“我看你不像生病的樣子,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為什麼。”她追上去問。
霍長生淡淡推開她橫在麵前的手,“協議婚姻裡有一條,不可以乾涉彼此的**。”
“不可以乾涉彼此**嗬嗬……”
宋永安側頭,看著他擦肩而過,紅著眼眶,“以前你對我的好算什麼……跟我說的甜言蜜語又算什麼?”
她扭身,衝他背影喊,“你說你想隱婚,既然是隱婚又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你要說演戲嗎?你演給誰看啊!是那些不知道我是你媳婦的朋友,還是那些隻以為我是你女伴的合作夥伴!還是早早離開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