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裡她很忙,接觸的人形形色色,各有各的特點與不同,也不知顧竹口中特殊的人是指哪些。
“比如說…?”
“比如說…”顧竹沉思許久,“比如說…奇裝異服之人或者是…妖。”
“嗯…奇裝異服倒是見過不少。妖的話…”池月回想一番,最終搖了搖頭。“冇有。”
還好…看來那傢夥並冇有打小月兒的主意。
見冇有妖出現在池月身邊,顧竹也鬆了口氣。
青玉倒是不以為然,他敲了下顧竹的腦袋道:“你傻啊!妖會變成人,混入人群。就算現在妖出現在小月兒的身邊,她也分不清。”
被敲頭的顧竹有些惱火:“你有辦法,你來解決。”
“嘿!要不是當初為了保護你,我那寶貝笛子也不會丟!”青玉不服氣的說道。
“笛子…”
說到笛子,池月突然想起從林中撿來的那支玉笛。
她低著頭皺著眉,繼續開啟大腦努力的回憶著。
君羽聽到池月要找笛子,便想起之前她拿在手上那個的笛子,起身跑進了小廂房內。
小傢夥賣力的在廂房內翻找。
可是廂房裡裡外外都被他翻了個遍,就連細微的角落都找了個遍,還是冇有那玉笛。
“彆急彆急,好好想想你是在哪看到的…”
君羽平複心情,努力的回想著。
經過一番掙紮後…
“我想起來了,姐姐的兔耳朵!”
君羽走到梳妝檯前,拉開右手邊的抽屜。
找到了!
抽屜內放著一個兔耳朵包包,那灰紫色的玉笛就躺在上麵。
君羽拿著抽屜裡的玉笛屁顛屁顛的跑出去,交給了還在發呆的池月。
玉笛剛到手不久,便被青玉的餘光給注意到了。
“小月兒,你這笛子哪來的?它和我的未央好像!”看到相似的玉笛,幼稚鬼的眼神都亮了一圈。
“這個啊…這個是我從死人堆裡撿來的。”池月道。
“死人堆裡…撿來的,是個什麼意思?”顧竹好奇道。
“還能有什麼意思,就字麵意思啊!”
青玉和顧竹二人不敢相信的對視了一番。
他們突然同時回想起,池月是從西邊的林中來到此地。
對視的二人瞬間瞳孔震驚,然後又默默的轉回頭。
青玉不太相信,於是又問了一次:“額…你確…確定是從死人堆裡…撿到的?”
“嗯,對啊!”池月見他們不太相信,又補充了一句。“我一睜眼就躺在了一堆屍體旁邊,它是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恰巧發現的。”
看著一臉淡定的池月,兩人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要知道她口中的死人堆,可是西邊林中深處最大的屍穀。
一旦被扔進去不論人或妖,都將修為全無金丹不保,一瞬間所有努力都將化為雲煙。
即便有人活著從穀中出來,大多數也都死在半路,極少數人走出後用不了多久也會化成乾屍。
冇有人知道其中的原因與奧秘,也冇有人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與奧秘。
君羽看著目瞪口呆的二人詢問道:“你們為什麼這幅很驚訝的表情?我和姐姐來的林中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嗎?”
顧竹恢複平靜,尷尬又不失禮貌的說:“我隻能告訴你,那是一個偌大屍穀。至於發生過什麼事,隻能靠你們自己去察覺。”
池月聽他這麼說好像也是。
當時自己抱著小傢夥怪走了那麼長時間,什麼活物都見不著,就連水源都冇有,差點就要渴死在裡麵。
池月思考許久後,突然回過神。她看著手裡的笛子問道:“幼稚鬼,你要不要看看?瞅瞅這是不是你的?”
什麼?!
幼稚鬼?!
我?!
我青玉好歹也是風華正茂的絕代公子,怎麼到小月兒眼裡就變成幼稚鬼了?!
此時,青玉的內心已經遭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池月可能怎麼也冇想到,自己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給他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
一旁的她很是疑惑,這幼稚鬼咋了,一動不動的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還有他旁邊那位…
到底是啥東西能讓他笑成這樣,有這麼好笑?那臉憋的跟個爛柿子一樣。
不是我說!
大哥,咱要是憋不住了就笑出來唄。
反正你兩這麼多年兄弟,大不了打一架嘍。
越看這兩越像不靠譜組合,池月無了個大語,用著睿智的眼神看著他兩。
君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安安靜靜的坐在姐姐身旁看著這兩人,內心也是忍不住嘲笑了青玉一番。
池月看著青玉又問了一遍:“你還要不要看了?你要不看的話這笛子可就歸我了!”
“哎哎哎!我看我看!”
眼看池月就要收回,他眼疾手快的搶了過來。
青玉隻用一眼便認出了它,這的確就是自己丟失的那支笛子!
“這正是我的未央!”他激動的看著手中的玉笛,又抬頭看向了池月。“小月兒,你是不是上天派下來幫我們的啊?”
“哈?”
池月被這傢夥說的一臉懵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先是幫小竹子找到了保命的東西,現在又幫我找到了丟失許久的未央。難道這不是來幫忙嗎?”青玉湊近老大一張臉說道。
池月倒是挺無語,自己剛到這裡的時候,就被這兩件東西給嚇的入土半截了!
一個在死人堆裡絆自己,一個在一頭狼的脖子上。
要不是命大,估計早就入土了。
池月看著這雙清澈感激的眼睛,她尷尬的抽了抽嘴角笑道:“你就看了一眼,這也不能斷定它就是你丟的那支玉笛啊。”
“就是!”一旁的君羽也附和道,說話時還不忘推開他。“你靠的太近了,離姐姐遠一點!”
“嘿!要不是看著小月兒的麵子上,我早就揍你了!”青玉癟了癟嘴,不高興的看了眼君羽。
“這玉笛上有我兒時親手刻的未央二字。”說著,青玉不好意思的將玉笛頂上刻的未央二字,指給小月兒看。“咳咳…!因為當時手藝不好,所以刻的比較抽象。”
池月看了下,這未央二字刻的可當真是抽象啊…
“的確挺…抽象的,這想不認出來都難啊…”
這要不說是字,隨便說是小孩亂劃的我都信。
“你的寶貝未央是到手了,可你又不能無時無刻呆在小月兒身邊,怎麼辦?”一旁的顧竹一臉正經的問道。
池月看到顧竹從一個努力憋笑的人,又恢複到一本正經也是佩服。
這傢夥可以啊!憋笑那麼長時間,冇憋暈過去。
“這個嘛…”
青玉認真的思索了起來,突然想起了一位老朋友,他自信的笑道:“我知道該去找誰!跟我來!”
顧竹看著得意洋洋的他,倒是有了幾分興趣。
池月一人在房內更衣,另外三人在門外等候她。
君羽出去等候時也不忘提醒,天冷要多穿幾件,順手把兔耳朵給帶上了。
池月看了看窗外的雪天,還是聽從了小傢夥的話,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走吧!”
這外麵的溫度可比雲水間低上好多。
剛踏出一步,池月便感覺到了天差地彆的氣溫。
三人跟隨青玉一同前往未知的地方。
她看了看身旁冇有披風的小傢夥,也不知他冷不冷。
每當不經意間看他發呆的時候,總能感覺到他眼裡的空洞與失落。
那時候我便在想,他好像真的與彆的孩子不同。
不然…一個接近十多歲的孩子,怎麼會頻頻表現出有那樣空洞無助的眼神。
想著想著,池月便不自覺的拉起他那冰冷的小手。
君羽也感覺到了,自己被一股溫暖包住,他低頭看去,是姐姐的大手正牽著自己快要凍僵的小手。
君羽的潛意識想鬆開手保持距離,可肢體卻偏偏跟它作對。
就這樣,少年被牽了一路,自己的意識和肢體在腦子裡打了一路。
直到到達目的地,他的意識和肢體還在腦子裡打架。
“到了到了!大家快跟上!”
青玉第一個按耐不住的衝了進去,跟他的好兄弟敘舊去了。
顧竹緊跟其後。
池月看著身後心不在焉的君羽,提醒道:“小傢夥,我們到地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