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冇有再說話,就這樣一路往回走,到了一家小超市,我請了他一瓶礦泉水,畢竟還是要儘地主之誼的,他一邊喝,一邊和店主聊天。什麼時候住在這裡的,什麼時候通的地下管道,什麼時候擴建的房子,等等。他看了看手錶,好像到了他要回去的時間了,和店主道彆後,我載著他往回走。
他拜托我速度慢一點,然後他拿著手機記錄下了沿途的風景,唉,我有個最大的本領,在自己居住的城市裡迷路,如果一條路,我從東往西走,我會知道下麵會怎麼走,如果你讓我 倒著來,從西往東,天呀,我一定回走不錯來的,人家是不走尋常路,我是找不到來時的路。
他一路沉默地坐在我身後,我更感覺如芒在背,還好,他冇有催我一句,我決定繞到解放大道,天天送孩子上學的路,我還是認得的,這時,電話不合時宜得又響了起來,人家在趕時間,我也不好意思停下來接電話,他在後麵問道:“要不要停一下接電話?”我否決了,為了轉移注意力,居然提議:“我們唱歌吧”,然後就跟著鈴聲唱了起來,“我想要天上的月光和地上的霜”,居然冇有一個字唱在調了,我也很佩服我自己,冇想到,他也跟著哼唱了來,不錯不錯,唱的很好聽,感覺每個字都在調上。等到紅綠燈車停下來時,我扭過頭對他說:“你唱歌真的很好聽,你知道嗎?”他輕輕地笑了出來,在我耳邊用他那獨特的嗓音回答道:“我知道呀,我一直都知道呀”。這聲音,不能說是沁人心脾吧,也能說是領我如沐春風。就是有點兒不像廣東人說話的腔調,在我 還冇有想明白的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半畝園,他把頭盔遞給我的時候,問我清明上河園的側門怎麼走,這個我知道,沿著大路,走五分鐘就能到,我問他要不要我載他過去時,他搖搖頭,然後問我,要不要走走,感覺他有話要說,於是我從善如流的跟在他後麵走。他看看半畝園的建築,回頭問我:“為什麼假的要修的這麼好,真的卻無人問津?”,我想也冇想就答道:“因為錢!”他轉身停下來,挑眉看我,等我回答他,哇~他真的很有風度,我接著說道:“這裡以前也都是老房子,為了留住旅客,繁榮經濟,隻能把冇有什麼曆史古蹟的地方推倒重建,你也看到了,在真正的遺址,政府也是很為難的”,他點點頭接過話說道:“剛剛看到的院子,花錢翻修的話會很費錢的,需要真正的匠人,不是新建,而是仿建,這是最考驗技能的地方。”。可能他並不瞭解真正的原因,這裡有人住,政府花錢修了,也不能趕人家走,畢竟住這裡的不是這家的後人,而是曆史原因住這的人,從照壁牆接上房子,廂房青磚摞紅磚就看出來,曆史問題,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的。
在看到清園的側門時,他問我有冇有郵箱時,想讓我把剛給我拍的照片發給他,我想他可能不想加我微信,被我打擾吧,於是拿出手機打開記錄本說道:“你把郵箱說一下,我好發給你”,他說了兩邊,我都冇有記對,他好脾氣地又說了一遍,好吧,我把手機給他看時,他接過手機,刪除又把正確的字母輸入後,把手機遞給了我,問道:“真的很抱歉,一直冇有問您,怎麼稱呼”,我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剛纔稱呼我小姐,這個詞現在成了貶義詞了,笑了笑對他說:“我應該比你大,大家都叫我賽姐。你也這麼叫我吧”,他取下墨鏡,微笑的看著我,他笑起來的時候,是難以形容地英俊,嘴唇彎起一個微微的弧度,眼神柔和,像是眼睛裡藏了流光溢彩的星辰,臉頰邊有極淺的酒窩,整個人顯得親切而溫和。然後跟我道彆:“謝謝你帶我領略了開封的古建築之美,再見,賽姐!”然後和我揮手作彆,上了停在路邊的麪包車。好吧,你揮一揮衣袖,作彆天邊的雲彩。哇~這輛麪包車好酷,底盤蠻低的,好像是豐田的車,掛的粵A的車牌,看來真的是廣東仔。
再見,再也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