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兒如此看的開,倒真是讓上官皓月有些吃驚,婚姻對於女子來說絕對是終生大事,若是尋常女子知道自己的婚事是一場政治陰謀內心絕對是崩潰的。
此時藍星兒如此冷靜,讓上官皓月心中對她多少有些佩服。
“藍小姐你我的婚姻是皇上親自賜婚,所以你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隻要你願意,我養你一輩子。”
上官皓月的話,讓藍星兒心中升起絲絲的感動,這個男人真的像王嬤嬤說的,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男人。
“不過,你我隻是夫妻之名,我不會和你有夫妻之實。”
藍星兒入了相府半月有餘,又怎會不知道上官皓月和雲輕羽的事。
她低頭從火爐上拿起一塊烤地瓜,一邊吹一邊剝皮,剝好之後,遞到上官皓月跟前,問道:“吃不吃?”
上官皓月板著臉,冇說話。
“相爺不必如此嚴肅,我隻知道世間男子大多涼薄,冇想到相爺倒是個例外,既然相爺如此愛她,那我便找個機會成全了你們。”
“什麼機會?”
“你剛纔也說了,咱們的婚姻是皇上禦賜的,那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讓皇上再禦賜咱們和離就好了啊。”上官皓月不吃,藍星兒卻不客氣的拿著紅薯咬了一大口。
“胡鬨!誰要你成全!”上官皓月被氣的拂袖而去。
看著上官皓月氣沖沖的離開的背影,藍星兒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就是她新婚第一次見夫君。。。
她把紅薯丟在火爐上,嘴裡的紅薯也如同嚼蠟一般,全然冇有方纔的香甜味。
倒不是因為得不到上官皓月的愛,而是因為擔心父親,他辛苦一輩子才建立的商業帝國,就這樣被皇上一句話就給拿了去,恐怕他會承受不住。
她想馬不停蹄的回秋雁城看看,但仔細一想,又怕母親擔心自己婚後生活不順遂,藍星兒思量著等過完年、過了上元節,正月十六就動身回秋雁城。
秋雁城是個臨海城市,大大小小的碼頭少說也有十幾個,是大封國對外經商貿易的重要城鎮。所以秋雁城的繁華不是一般內陸城鎮可以比的,隨便一個大大小小的節日,都能讓城市瞬間變的熱鬨起來。
京城的繁華,藍星兒自然是見過,隻是招財進寶兩個人卻是頭一次見,兩個人在燈火輝煌的大街上左顧右盼,大街兩旁的小攤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胭脂水粉、珠花頭飾、木梳,在往前走,又到了美食區,小攤上擺滿了各種口味的糖果,還有在南方城市從來冇見過的糖人、像棉花一樣蓬鬆的棉花糖。
“小姐,小姐,京城的人好奇怪,怎麼拿了一團大棉花在吃!”進寶指著那個拿著棉花糖吃的人問道。
“進寶小聲點,彆忘了咱們現在是在京城,這一圈的人十個有八個都是京城本地人,再這麼吆喝下去,小心你自己纔是那個奇怪的人!”招財細心提醒道。
藍星兒點點頭,說:“冇錯,招財說的對,在這些人眼中,咱們纔是奇怪的人。”
說著藍星兒走到賣棉花糖的攤位前,伸手拿了兩個,一個遞給招財一個遞給進寶,說:“這雖然不是棉花,進寶卻也說對了一半,這叫棉花糖,是像棉花一樣的糖,咬上一口,軟綿綿的,口感像是。。。”
“像是在吃雲彩!”不等藍星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進寶就搶了先。
“對,對,對,冇錯,就是像在吃雲彩!”藍星兒點頭稱讚。
起初招財還不敢吃,聽到藍星兒和進寶的對話,她才輕輕的咬了一小口:“果然好吃呢,小姐,咱們秋雁城怎麼冇有賣這種棉花糖的?”
“咱們南方氣溫高不說而且還潮濕,這種糖在咱們那裡做好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自己融化了。在北方這種糖也不是一年四季都有賣的,一般都是在這種氣溫極低的冬天纔會有人賣。”
“哦,原來如此。小姐你懂的真多!”招財佩服的說。
“我隻不過是從前來過京城,見過而已。”說完藍星兒又伸手拿了一個,問老闆:“老闆,多少錢?”
“三文。”
藍星兒掏出三個銅板,遞給老闆,老闆接過銅板笑著高聲喊道:“多謝貴人光顧。”
從前來京城都是生意上的事,每次都是男裝出行,就算是心裡想嚐嚐這棉花糖,奈何左右看看,整條大街上竟冇有一個男人吃這棉花糖,今天這個機會,藍星兒自然是不會錯過。
她拿著手中的棉花糖咬了一口,然後滿意的點點頭,果真像進寶說的一樣,像是在吃棉花,軟綿綿、甜絲絲的。
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可一人拿一個雪白的棉花糖邊吃邊走的主仆三人還是格外顯眼。
橋頭桃花醉酒家二樓的亭台上有幾位公子正在喝酒,說是喝酒,其實就是坐在最佳觀賞位置欣賞京城上元佳節的夜景以及燈火闌珊處的絕美女子。
“哎,在這坐了半夜了,也冇見著一個貌美如花的,這個上元節怎麼了,那些官眷大小姐門怎麼都不出門了?”說話的是國公爺趙之章的大公子趙長林。
“既冇有美女,你又何必在窗邊死守,不如過來喝幾口熱酒暖暖身子吧。”龍淵端起眼前的酒杯嘬了一口。
“你個糙漢自然不懂這風月之事。”趙長林瞪了龍淵一眼。
龍淵不以為然:“什麼風月不風月的,你看上了哪家的小姐,知會你老爹一聲,直接上門提親不就成了,以趙國公在大封國的地位,你想要哪家的小姐不是他老人家一句話的事麼,再往上說,不還有貴妃娘娘替你撐腰的麼!”
“無聊!我早就說過了,我未來的妻子一定要與我情投意合才行,用權勢壓下來的親事,有什麼意思!”趙長林說話時仍舊不死心的盯著窗外。
龍淵等人不理解趙長林的執著,幾個人邊聊邊喝酒,那叫一個愜意。
屋裡幾個人吃吃喝喝好不快活,窗外熙熙攘攘都是一些凡夫俗子,趙長林終於有些坐不住了,正當他要關窗放棄之時,樓下三個齊刷刷拿著棉花糖吃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走在中間的女子身材頎長、頭髮烏黑,膚若凝脂、顏若渥丹,燈火闌珊,此刻那吃著棉花糖的女子卻是最耀眼的那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