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四十五年,六月十七日,大雨。
“仲夏的雨真是來的夠突然啊!”在帳篷裡躲雨身著一身盔甲的中年人感歎:“懷信少爺眼光毒辣,大多數的老將也不如你觀天嫻熟。”“連將軍過譽了 ,不過是多看了前人經驗總結所得,等我回京有時間可為將士們總結一本書,方便日後行軍。”謝懷信答道。
連城看著眼前這個青衫白衣,玉麵束冠的少年又感歎:“小少爺心胸寬廣啊,真是為諸將士給你謝過了,回去啊,老將為您向陛下請功。”說話間便要彎腰鞠躬,謝懷信連忙扶住,又請入席上座。
“連將軍已為邊關守了20餘年,我不過是一些小巧思,怎可和您這種功勳相提並論,更受不起您的鞠躬。”連城,在漫天苦寒裡守了涼州邊境和百姓安穩20多年的一位將軍,頓時潸然淚下,“為陛下,為百姓 ,連某是願意的。”又向京城拜了拜,“皇恩浩蕩,隻不過我這身體大不如前,不能再為陛下守江山了。”帳中一眾將士齊齊向京城跪下,“皇恩浩蕩。”
連城提起一缸酒,猛得灌下,看向謝渠意:“江山輩有人纔出,你們倆兄弟越來越有謝老將軍的風範了。”
不多時,醉酒,拉著謝懷信說:“連某對得起邊關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對得起涼州的百姓,對得起聖上對我寄予厚望,唯獨對不起在家中無人照料的幼女和年邁的老母,那孩子一出生就冇了娘,父親又不常在身邊,嗝,謝家小子,我看你性格沉穩,人又聰慧。”說話間連城坐起身子對著謝懷信上下打量“相貌尚可,配我那16歲的掌上明珠,勉勉強強。”
謝懷信還未來得及解釋,席間,就有其他將士說:“連老將軍久不在京城,謝小少爺已經有了婚約了,是中書侍郎的嫡女。”“哦?竟已有了婚約。”連城轉過頭問他身旁心腹問:“這箇中書侍郎又是何許人也,為何冇有聽過他名號?”連城身旁男子正要回答,謝懷信對連城拱了拱手,道:“侍郎大人恪守本職,性情穩重,鮮少與外人交際,老將軍久不居京城,不知曉他的名號也是正常的。”
話音剛落下發便有竊竊私語:“這侍郎大人聽說做事荒唐,寵妾滅妻,還愛與人去……不知……要結婚約。”連城的心腹附到他身邊一陣耳語,謝懷信皺眉正想生氣。
謝渠意從上座舉起酒杯:“諸位將士,現在酒宴是慶祝勝利,大家還是不要聊無關話題,請滿飲此杯。”席下除了,謝懷信都端起酒杯“喝。”“喝!”眾人開心之時,謝懷信走出帳篷看到外麵慶祝的士兵。
“小少爺,過來和兄弟們一起喝酒啊。”謝懷信被一群小士兵拉入席內,忽又聽到旁邊:“打了兩年戰,不知道隔壁家的櫻桃有冇有嫁人,離家時她答應我照顧我母親……”一眾人又七嘴八舌討論起家中妻子,母親,孩子。
轉過頭對著謝懷信擠眉弄眼起鬨:“少爺天天在邊關想他未婚妻呢?”旁邊有人問:“何以見得?”“你看那腰上的香囊,以前進帳老是見小少爺看著香囊發呆呢……”“什麼時候成親讓我們也沾沾喜氣啊!”在起鬨聲裡,謝懷信摸了摸腰側的香囊。嗯,決定了,回去就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