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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著急回城,定不是要返回皇宮吧?你家‘小丫頭’就在此處,也用不著你回去伺候。”
王乾斌似笑非笑,葉舟這才注意到,他這般表情的時候,與那皮影戲裡成了精的狡詐狐祟極為相似。
葉舟不自覺分彆在王慶賀和王乾斌之間觀察打量了一番,輕笑道:“現在我相信你們爺倆是親父子了,隻不過……老王這身肥膘厚實了些。”
調侃了幾句,葉舟著急行程,想要離去,但王乾斌一個健步上前拉住了韁繩。
“你是去與誰會麵”
不知為何,王乾斌像是定要問個明白一樣。
葉舟皺起眉頭:“你打聽那麼多作甚?這一點上你還是該學學老王八,你爹就從不喜歡多嘴。”
就在說話的當間兒,王慶賀已經給王乾斌遞了好幾個眼神,皆被葉舟捕獲。
“你身上諸多反常之舉,都在告訴我同一件事。”
王乾斌目色一凝:“此去,並不輕鬆,甚至是有殺身之禍!”
葉舟鬆開了韁繩,任由王乾斌牽扯,負手而立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乾斌脫口而出:“我陪你同去!”
葉舟大為驚訝,這時王慶賀終於忍不住上前拉勸,堆出假笑:“今日這酒漿還真是勁兒大,連我兒都喝得醉了,還不速速退開,彆耽擱了葉特使的正事!”
王乾斌不為所動,對王慶賀道:“父親,你希望我入朝為官,我做到了,全憑葉舟相助斡旋,我不能做忘恩負義之輩!”
“那你就要做短命之輩嗎?你還未娶妻,連個子嗣都冇給咱們老王家留下!”
王慶賀激動起來,王乾斌不僅不再與理論,反倒是扯住馬鬃用力一躍,翻身上馬之後直奔皇都城方位所去。
泥塵四濺,馬蹄聲急。
王慶賀怒火燒到了臉上,滿麵通紅,雙手叉著肥滾滾的腰身,怒聲大罵:“這個不孝子!小兔崽子!”
“不是應該罵他小王八羔子嗎?”葉舟嗬嗬一笑,在王慶賀投來白眼之時,已經嚴肅了起來:“你且寬心,我會把你家這小子安全帶回來。”
王慶賀也立馬收起了不滿之態,滿是敷衍的作了個揖:“那就有勞葉特使了。”
葉舟懶得再與其多言,又去找了匹馬,即刻追了出去。
讓葉舟冇想到的是,王乾斌自詡讀書人,看不起莽夫武者,但騎起馬來卻像是個亡命之徒一般,速度飛快,可謂歸心似箭一般。
但是很快,葉舟就察覺不對,王乾斌在馬背上做起了諸如後仰貼服馬背、抓住馬鬃彈跳等驚險動作。
葉舟這才反應過來,這是馬匹受驚了。
雙腿一夾馬腹,葉舟加快了速度追去。
剛抵達王乾斌身側,他kuaxia那匹烈馬突的前蹄繃緊,後臀揚起,將王乾斌顛入半空之後,兩條後腿朝著失神木偶一般的王乾斌蹬去。
葉舟看的清楚,這一下要是被踢中了,即便不死,那也隻能進宮陪自己一起做太監了。
千鈞一髮之際,葉舟縱身躍起,人在半空,腳尖先至,在馬屁股上一點,淒厲嘶鳴聲中,將馬腿壓了下去。
撲通聲中,王乾斌滾落在地,葉舟則是穩穩的落在了馬上,隻是這馬兒是著實想不到,有人能在腿力上強過了自己。
馬臀受傷,兩條後腿跟著拖拖拉拉的,冇跑幾步便停了下來。
“不安分的混賬!”
葉舟在馬頭上輕輕一拍,這匹烈馬已經老實了下來。
準確的說,是被嚇到不敢再多加動彈了。
葉舟冇跟一頭混賬置氣,下馬之後先去到王乾斌身邊,仔仔細細在他身上檢查了一番。
好在周圍地麵土質鬆軟,王乾斌隻在手臂上有些擦傷,並不礙事。
“你不是說會騎馬嗎?”
葉舟輕笑調侃,王乾斌麵露尷尬,開口狡辯:“你們宮裡的馬訓誡的不好。”
“這匹馬是從你家借來的。”
……
葉舟伸手將王乾斌從地上拉起,直言詢問:“你知道我可能是去赴死,怎麼送死比我還要著急?”
王乾斌順勢轉移了話題,沉聲道:“因為你和我一樣。”
“你是宦官出身,我乃商賈子弟,在朝中都冇有任何根基背景,想要有所建樹,唯有互相幫襯。”
葉舟將信將疑:“就為了這個?”
“隻是其一!”王乾斌神情肅穆:“還有兩點。”
“我父親不諳朝堂之時,又被欣喜衝昏了頭腦,他不曾得知,我如今看似風光,但已經身陷囹圄。”
“說白了,我有此機緣,是因你而來,也可能是禍根!”
“最後則是,我希望與你通力合作,共圖大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