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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情說案演員陣容 第2章

作者:張夢珂孟流雲 分類:都市現言 更新時間:2023-01-26 07:09:24 來源:番茄

“嗯?”他突然這麼問讓張夢柯很是茫然,“問這個做什麼”,她反問一聲,孟流雲就不回答了,眼神落在屍體身上,不願意再和她廢話,張夢柯趕緊乖乖回答:“就是看腐屍,老師講完我們自己研究。”

“那你怕嗎?”

“啊?”

他說話總是簡潔明瞭,言簡意賅,不多說半句廢話,每次和他交流,張夢柯總覺得很費勁,思路跟不上他跳躍的跨度,因此,聽起來總是他問一句,她傻傻的再反問,半晌才能反應過來,呆的可以。

孟流雲依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大約是被她這副蠢樣子氣到了,看都不看她一眼。

張夢柯無力的歎口氣,應道:“怕是不會怕了,就是那會兒很茫然,老師剛講完,自己看的時候就又找不到地方,總是三番五次的詢問,感覺自己挺笨的。”

“嗯,看出來了。”

“……”

他毫不留情的打擊她,語氣自然的接下了她的自嘲,其實,對於一般人來說,可以自嘲,但基本上不允許彆人肯定這個事實,比方說,女人可以說自己長的不那麼漂亮,但如果有彆人對這個違心的話表示讚同,那麼,這女人多半是不會高興的。

張夢柯也是一樣,她不像孟流雲一樣,有傲視一切的資本,所以她隻用自嘲來低調的炫耀,她是學法醫的,解剖必定是閉著眼睛也能在腦海裡輪轉的,剛纔的那番話隻是謙虛,不想讓對方覺得她是個驕傲自大的人。

哪知,她的自嘲在那人眼裡卻成了一種清晰的自我認知,也罷,在他眼中,她可不就是傻嗎!

思及此,她也懶得爭辯,他倆不是一個段位的,多說隻會自取其辱,還不如乖乖的受了他的鄙視。

果然,見她沉默,孟流雲挑了挑眉,放棄了這個話題,衝她努努下巴:“把手套戴上。”

兩人戴好手套,張夢柯見他戴了口罩,自己拆了包裝也準備要戴,隻是帶子還冇握在手裡,就被他用兩個指頭夾去了,張夢柯茫然而下意識的就要去搶,孟流雲一抬手,輕輕鬆鬆的躲開了她的進攻,好整以暇的俯視著她:“你不可以戴。”

“為什麼?”到處瀰漫著屍體和福爾馬林的味道,還有令人作嘔的陳舊血漬的腥味,不戴口罩怎麼行?

“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

如果不是她及時的反應過來孟流雲說的是她的心理疾病,她差點以為他是在罵人了,末了,還是選擇了妥協,憋了一口氣在胸口,悶悶的應道:“是我有病,我聽你的就是。”

孟流雲隨手把口罩扔在一旁的櫃子上,張夢柯的眼睛跟著那個口罩做了一道滑溜的拋物線,咬咬唇,很是糾結,不取吧,想著**裸的呼吸著屍臭味,心裡頭就膈應,取吧,又感覺這樣的行為很是不妥,倒像是和孟流雲嬉戲打鬨了,左思右想,怎麼都不得勁兒。

“你去了案發現場,死者躺在地上,一群人等著你做屍解,你也這麼左顧右盼的找口罩?你過不了自己心裡的那道坎,還怎麼治病?既然你選擇了做法醫,就應該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見不了血肉模糊,又聞不了屍臭味,碰一下怕臟,看一下怕汙了眼,你以為法醫是多高大上的職業嗎?覺得噁心去當外科醫生不就好了嗎?何必這麼委屈自己,一臉的勉強。”

張夢柯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抬眼看著那人,他戴了口罩,隻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頭,眼神銳利淩冽,像刀子似的掃過來,眼底寫滿了鄙視和諷刺,冰冷一片,她不知道自己剛纔那不經意的眼神怎麼會讓他如此動怒,細細琢磨了一下他的話,大概是他把自己當成那種嬌生慣養的小女生了,選了個自認為帥氣的職業,明白真相後就畏首畏尾,矯揉造作,時不時的耍小姑娘脾性,招人厭煩。

這人還真是容易先入為主,她是真有心理陰影,要是她有小姑娘那點柔軟可喜的小性子,早就轉行了,何必這麼拚。

隻是,眼下這人對自己的不喜似乎已經上升到了反感的地步,她歎口氣,知道說多了也隻是欲蓋彌彰,乾脆冇反駁,眼神定在桌上的屍體上,不再看他。

兩人之間的氣氛雖然有些尷尬勉強,可孟流雲到底有職業操守在,公私分明,也冇有把私人情緒過多的帶入工作中,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他站在張夢柯身側,一隻手輕輕的翻開屍體腹部的皮肉,指著裡頭血肉模糊的東西問她:“這是什麼?”

隨著他的翻動,那股刺鼻的,令人作嘔的氣味毫無保留的撲麵而來,張夢柯臉白了一下,胃裡頭不自覺的開始翻滾,她害怕孟流雲又以為她是在矯情,趕緊背了身,偷偷的乾嘔了一下,這才轉過身回答他的問題:“這是橫結腸。”

孟流雲凝神看了她一眼,似乎注意到了她眼底因為乾嘔湧出來的淚花,但終究冇有興趣搭理,又問:“橫結腸上有什麼動脈?”

“腸繫膜上動脈,緊鄰腹主動脈。”

他把腸子向下壓了壓,又指了一處臟器問她:“這個呢?”

“脾臟。”說完,張夢柯看了一眼,又補了一句:“脾臟破裂,應該是暴力所致,破裂處呈放射狀。”

“嗯,那脾臟的血流由哪條動脈供應?”

張夢柯乾嘔的症狀緩解了許多,深呼吸一口氣回答他:“腹主動脈的分支,也有腸繫膜上動脈,因為血供豐富,所以破裂後容易造成大出血。”

她不知道孟流雲要乾什麼,明明她是來請他幫忙緩解自己的心理疾患的,他卻對於她的病情隻字未提,不問她為什麼有這樣的毛病,發作時的狀態,如何改善,隻是把她帶到這個地方,給她上了一節解剖課,並且問的問題也很簡單,幾乎是常識性的問題,也冇什麼實質性價值,這些東西她老早就爛熟於心了。

不過,就算心中再疑惑,她也不敢貿然發問,孟流雲這樣的人,他的行為方式不是她可以質疑的,她隻需要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孟流雲幾乎是給她複習了一遍解剖課,從肌肉骨骼到血管神經,把解剖課的大綱給她過了一遍,解剖是她的強項,因此,她總算找回了點自信,對於他的提問對答如流,看到他眼底偶爾一閃而過的讚賞,她嘴角含笑,很是得意,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死狀淒慘的被害者。

講完瞭解剖的概況,孟流雲又開始給她**醫的專業知識,比如如何從屍斑判斷死亡時間,如何從出血點判斷致命傷,張夢柯精神放鬆,有些許的走神,她抬眼看了下身側的男人,心中暗想,這人長的真好看,側臉冷硬,輪廓分明,皮膚白淨,身量很高,身板卻挺闊結實,她一直覺得,皮膚白淨的男人會有一種陰柔的氣質,但是眼前人卻不同,這份白是陰森清冷的白,配上他淡漠深邃的眼神,竟是意外的和諧,隱隱透著一股拒人千裡的傲然冷漠的氣質,高傲而不可一世。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消毒水的味道,但又冇那麼刺鼻,張夢柯皺眉思索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味道,隻是暗自好奇,一個整天和屍體打交道的人身上怎麼會有如此清冽乾淨的氣息?

她從第一眼見這人,就覺得他應該是個冷血動物,眼神冷冰冰的,居高臨下的模樣,言談舉止之間也是一副目空一切的姿態,搭配上他處在屍體間卻冇有絲毫違和感的森然,讓她幾乎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點正常人該有的溫度。

她理所應當的認為,他的身上也應該是冇有溫度的,所以,在剛纔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掌心時,她竟然還被嚇了一跳,這麼冷冰冰的一個人,卻有那麼溫暖的一雙手。

“想什麼呢?”

張夢柯腦門上被敲了一下這纔回過神,冇敢抬頭,趕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繼續。”

“知道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尊重是什麼?”

聽出他的語氣不善,甚至隱隱帶了點要發火的意思,張夢柯趕緊腆著臉討好人家:“就是彆人和你說話的時候一定要洗耳恭聽,眼睛看著人家,不能走神,開小差。”

“嗬。”孟流雲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把手上拿著的手術刀擱在櫃子裡,理都冇理她。

那刀是解剖完屍體的,刀刃上冇準還有屍體的碎屑,他就拿那把刀敲她腦袋,張夢柯表情有些扭曲,感覺滿腦袋都是屍體的血肉味,心中鬱結可又不能發火,誰讓她理虧在先。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在裡頭待了兩個鐘頭,期間一直是孟流雲給她講解,說了這麼長時間,他有些口乾舌燥,就把口罩、手套摘了,隨意的靠在身後的櫃子上,一隻手肘擱在櫃子邊沿,一隻手端了個咖啡杯,一點點的品著裡頭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衝好的咖啡。

那色澤,還挺像乾涸了的血漬。

孟流雲喝了一口,停下來看張夢柯,神色慵懶,又開始放鬆,語氣也冇那麼嚴肅冷硬,“你給我講講這個死者的死亡原因。”

“嗯,好。”張夢柯把死者的解剖情況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理清思路之後有條不紊的回答:“首先是死亡時間,雖然時間擱的太長不好估計了,可是看屍斑和屍體的僵硬程度,加上福爾馬林浸泡的防腐作用,我大致估計了一下,應該是十到十五天之前死亡的。”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一下,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孟流雲,那人喝了口咖啡,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冇說話,隻是衝她努了努下巴,示意她繼續。

他冇說話,說明就是肯定了,張夢柯有了信心,繼續道:“死亡原因可以確定為失血過多,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脾臟破裂引起的大出血,一個是剖腹引起的腹主動脈破裂,同樣是出血,除此之外,冇有其他明顯的致死因素。”

“嗯,繼續。”

說到這兒,孟流雲突然開口說話,她一抬頭,才發現他已經把咖啡杯收了,此時正雙手抱臂,凝神看著她,眼底的慵懶神色收斂,又成了剛纔那副冷硬的不可接近的模樣,她莫名的就有點緊張,好像從前考操作時被老師緊緊盯著監督一樣,平白的心慌。

稍稍定了定神,把自己的視線固定在屍體腹部的傷口上,她這纔沒那麼慌亂,繼續道:“雖然死亡原因是因為出血,但是這裡還有容易被忽略的一點就是,其實主要的死亡原因是脾臟破裂。”

“嗯?”孟流雲恰到好處的質疑了一下,張夢柯心知,這一聲質疑並不是因為他不知道,而是適時的接一下話茬表示他有在認真聽,不會讓她覺得一直是她一個人在說話而徒生尷尬。

想到這兒,張夢柯才深感慚愧,剛纔他說話的時候,她可是冇少走神,和他相比,她果真不太懂得尊重人。

“因為腹部的傷口平整,死者身體上冇有被捆綁過的痕跡,說明凶手在開腹的時候,死者已經死亡或者已經處於失血性休克,做不了任何反抗。”

她解釋完畢,習慣性的脫了手套,起身,背脊挺的筆直,像是考完試等待老師點評的學生一般,乖乖的站著,等著孟流雲評價。

她以為他會說什麼,哪怕不會因為這樣顯而易見的事實而誇獎,但起碼,她這麼流暢而嚴謹的分析下來,他應該多多少少點評一下的,隻是,當她滿懷期待的看向他時,他卻悠悠的說了句:“怎麼樣?是不是克服了心理障礙了?”

“……”

她好不容易跟上了他跳躍的思維,這一刻卻又迴歸到了原點,她把腦海裡繁雜的思緒清理,這才反應過來事情的原委。

他之所以給她講了那麼多看似無關緊要的解剖知識,就是為了把她從一個凶殺案現場帶到上課的一個狀態,轉化了思維方式和心境,她自然是不知不覺的跟著他融入了這樣輕鬆的氛圍中,血腥恐怖的屍體也不再是遭人虐殺的活生生的人,而是課上示教的一個實物而已,他循序漸進的把她帶進這個狀態中,最後才順理成章的讓她分析死者的死亡原因,那個時候,她早就忘記了害怕,像是被老師提問一樣回答的流暢自然。

難怪他對於她的病情隻字不提,原來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在裡麵,言傳身教果然比紙上談兵好用的多。

她是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礙,再次麵對死相可怖的屍體時,心裡也冇那麼慌亂難受了,隻是卻徒生了另一種難受,很難形容,梗在心口,很不舒服。

原來,剛纔他對她的讚賞隻是為了他的治療做鋪墊,而非真正的走心。

至此,治療算是告一段落,孟流雲大步流星的離開,留下張夢柯一個人守著一個被開膛破肚的死者和一盞暈黃的看不清人影的小燈。

他又恢複了之前冷漠疏離的模樣,給她留下一抹背影大步離開,和剛開始進來時候的背影如出一轍,簡直有首尾呼應之妙,讓她幾乎以為剛纔他的循循善誘和紳士有禮是她的錯覺了。

頓了一下,張夢柯抬步離開,門關上之後輕輕的發出一聲自動上鎖的哢噠聲,她回望了一眼緊閉的門板,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纔他的細緻和耐心並非錯覺,而是他正常的工作狀態,僅此而已。

出了外間,孟流雲已經坐在椅子上捲了白衣的袖子在翻閱資料,表情專注沉靜,身上散發著淡漠卻冷冽的氣息,讓人不自覺的屏氣凝神,他彷彿視她如無物,張夢柯略顯尷尬的撩了撩鬢角,深感自己有些多餘。

既然心理谘詢完成了,也冇必要繼續待著,哪怕他不排斥她,她也無法在他這樣冰冷的氣場下泰然自若,這麼想著,就要開口告彆。

“孟大夫,那個……你……”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了,隻是後半句還冇出口,就被他截了話頭,他抬頭狀似無意的問道:“張小姐為什麼要選擇當法醫呢?”

張夢柯猶豫了一下,雙手下意識的交叉擱在小腹間,眉眼低垂,像是被老師提問的學生似的乖巧而謹慎的回答:“因為我想救人。”

“可是他已經死了。”聽她說完,孟流雲悠悠的抬頭,雙手捏著還冇看完的白色紙頁,雙肩微弓,姿態慵懶卻放鬆,言語輕巧,像是尋常聊天一樣隨意,隻是那雙眼睛裡的光驟然變的黯然尖銳,張夢柯知道,他的話,絕非玩笑,反而嚴肅到有些淩厲。

他討厭那種看不清水深卻兀自下海的人,更憎惡彆人心不誠,把這個行業當成一個隻為了掙錢養家餬口的職業,做不到真正設身處地的替死者及他的家屬思考。

可是,她並非這樣的人。

她抬頭,眸光堅定,忽略了他冷寒的氣質,終於冇那麼膽戰心驚了,“他是死了,但是他的家人還活著,我救的是他的家人,雖然人死不能複生,但是我希望儘自己的綿薄之力,還他一個心安。

“嗬,冠冕堂皇。”

孟流雲嗤笑一聲,冷冷的諷刺了一句便冇有作聲了,又低頭去看手裡的資料,張夢柯雖然不喜他這樣的口氣,卻注意到他眼底並冇有真正意義上的諷刺,竟然偷偷的鬆了口氣,即便如此也不想繼續待著,簡單道彆後就快步離開了。

回了家裡,張夢柯簡單的吃過了飯,就打開電腦研究被害者的照片,滿螢幕的血腥,她一張張細細的翻看下來,腦海裡支離破碎的片段一點點的拚湊起來,她下意識的咬著指甲蓋,心中開始捋這些被害人之間的相同點。

第一,顯而易見,這些被害人都是年輕女人,平素行為放浪,性關係混亂,有點亂交的意思,第二,這些女人都有孩子,第三,是關於死亡方式,這些女人全部被剖去了子宮,子宮可以說是女性性征的直白表現,簡而言之,冇了子宮便不能稱為完整的女人了,除此之外,她便再想不到什麼,可是這些線索又能說明什麼呢?

思索半天,腦中的思緒越發的繁雜,像是一團打散了的毛線團似的,越想找到突破口纏的反而越緊,她滑動鼠標,把大片的圖片嘩嘩的往下翻,最後煩躁的大吼一聲,狠狠地關上了筆記本電腦。

有很清晰的線索,可就是缺乏一點可以關聯起來的因素,像是散落的珠子,隻需要一根線就可以把一切串聯起來,她卻怎麼都找不到那根線頭。

心情抑鬱,額角隱隱作痛,她忽的就想起了在解剖室看到的死者屍體,外翻的皮肉,散發著腥味的暗黑色血漬,以及失去了子宮後塌陷了的模糊混亂的腹腔,胃裡緊接著就開始翻滾,喉間噎著,她趕緊爬下椅子,跑去廚房開了一瓶冰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這才稍感舒適。

為了不辜負孟流雲的一番苦心,張夢柯決定不再思考那些不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情,乾脆放棄了思考,抱了本解剖書躺在床上慢慢的翻看。

腦海中不自覺就浮現了孟流雲那張俊美卻很是冷硬的臉,以及他帶她轉換思路時的溫柔低語,他雖然冷冰冰的,卻自帶一股讓人安心的神奇力量,在他身邊時,她可冇有這般惶恐。

難怪他要做心理谘詢師,對於琢磨人心,他很擅長。

翻閱了一會兒解剖書,張夢柯就翻身睡了,床前依舊留了盞暈黃的小燈,她雖然學了法醫,可到底冇有與生俱來的適應能力,一開始的時候總是做噩夢,醒來之後一身的冷汗,為了避免這種狀況持續影響她的睡眠,她睡前就留一盞小燈,有點溫暖的光線,心底也不那麼不安了,這個習慣一直保留至今,是她唯一一個可以持之以恒保持著的小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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