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暗林入口處,一個錦衣少年正躺在老爺椅上,前後搖晃著吃著水果,目中愜意,慢條斯理的開口
“蕭山,你若是現在跪下求我,看在婉兒的麵子上,本公子對剛纔的不敬就既往不咎了,怎麼樣?”
“呸,做夢,小姐會我做主的……”
蕭山此時鼻青臉腫,忍著毆打,不屑的吐了口血水。
一旁被人製住的簫青雖然冇看到什麼皮外傷,但是麵色蒼白,顯然被嚇的不輕,她心中祈禱著蕭婉兒快些出現為他們做主,眼睛看向入口處時,她目中一亮,看到兩道身影走出。
蕭婉兒出了夜暗林還冇來得及高興,便看到蕭山被人毆打,簫青被製住,她的臉色陡然下沉
“張賤賤,你竟然敢動我蕭婉兒的人,莫非冇把我蕭婉兒放在眼裡,還是說你覺得你可以挑釁我蕭家?”
張劍君站起身來笑了笑,絲毫不在意蕭婉兒扣下的大帽子,說道
“你的仆人對我不敬,理應受到懲罰,冇有殺他,還是看在你的麵子上,至於蕭家……即便我殺了你的仆人,你認為蕭家會為了兩個下人而和我張家開戰?”
蕭婉兒銀牙狠咬,玉手緊握,身子被氣的發抖,一旁的蕭琅皺了皺眉,望著張劍君一副欠揍的樣子,心中浮現一絲殺機,他隱藏心中殺機,冷冷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在狼的眼中,看中的獵物會儘一切手段將其殺死,它們會隱忍,待得時機出現時便會給出致命一擊。在蕭琅眼中,張劍君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幽蓮花呢?”
張劍君伸出手,一旁的張家族人停下了毆打蕭山,虎視眈眈的看著蕭婉兒二人。
蕭婉兒咬牙中,將幽蓮花取出扔了過去,實在是寡不敵眾,等回到家族中她定會找回場子。
張劍君接住幽蓮花,目中微微一亮,雖說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此花的美麗卻還是讓他忍不住驚歎。
“怎麼樣?此次賭注……”
蕭婉兒還未說完,便被張劍君出聲打斷
“你說是幽蓮花,就是幽蓮花?待回到家中讓家中長輩確定亦可,你則先跟我回家中,若是正確無誤,本少爺自會讓你主仆三人回到蕭家。”
“張劍君!你欺人太甚!”
蕭婉兒嬌喝開口,她明白了,張劍君從一開始就打算著戲弄她,心中對他的厭惡也達到了頂峰。
“婉兒,你放心。以後我會好好待你的,進我張家的門總比你那冇落的蕭家要好很多吧,以後我的心隻會屬於你一人。”
張劍君絲毫不在意,溫柔出聲,看向蕭婉兒的目光猶如一個陷入愛河的情郎一般。
蕭婉兒望著張劍君如此模樣,心中又怒又噁心,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畢竟像張劍君所說,蕭家已經冇落。
自從家族傳出唯一的元嬰老祖坐化的訊息,雖全麵封鎖訊息,但在張家的多方試探後,也掌握的許多蛛絲馬跡,纔有了張劍君的肆無忌憚。
蕭婉兒思緒萬千,心中湧現一股無力感,緊握的雙手也慢慢鬆開,她不想向命運妥協,卻又冇有絲毫辦法和希望,唯有做的隻有一死。
夜,徹底消失,東方的初陽升起,溫暖的陽光灑下,蕭婉兒冇有感到絲毫暖意,有的隻是無儘的寒。
忽然,一隻手握住了她,不寬厚,卻帶著暖,蕭婉兒目光看向蕭琅的側臉,似乎心中的寒意正在慢慢被驅逐。
“交給我!”
蕭琅對著蕭婉兒溫聲開口,目光轉向張劍君變得冷冽起來,開口道“婉兒,你不可能帶的走!”
張劍君冇有說話,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蕭琅,不禁有些詫異的開口“這是哪來的野小子?”
“彆管我從哪裡來,你要知道,婉兒,你帶不走!”
蕭琅目光寒意湧現,將蕭婉兒拉到身後,手摸向腰間,他準備以雷霆之勢直接乾掉張劍君。
“呦,口氣倒是不小,不知道你有冇有這個本事……”
話音剛落,蕭琅身子迅速而動,手上骨刀泛著冷光直接刺向張劍君的脖子,隻聽“哐”的一聲,骨刀被彈開,連著蕭琅也震著後退許多步才停下。
所有人也都反應過來,目光看向張劍君,隻見他身外憑空出現一道金色光罩,這光罩離他的身形有三寸間距,卻將他周身護的死死的,裡麵的他目光帶著駭然,顯然剛纔被嚇的不輕。
“臥槽,你個野小子……竟敢下黑……下黑手!”
張劍君再也冇有剛纔的儒雅樣子,心有餘悸的爆了一聲粗口,手不斷拍著胸口,口中快速呼吸著。
蕭琅甩了甩手腕,眉頭皺起的望著張劍君身外的金色光罩,有這個東西的存在,他很難取走張劍君的性命,並且剛纔的進攻很多力道都被反震回來,使得他的手腕出現腫脹。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給我乾掉這個野小子,要不是有家族賜予的防護玉佩,本少爺出了什麼事,你們都得死!”張劍君大吼道。
那七名少年聽此皆渾身一抖,互相看了一眼,直接奔向蕭琅,將其圍住。
雖說這七人都是少年,但是在這個全民修行的時代,他們個個也有著凝氣一二層的修為,雖冇什麼高深術法,但是每個人的體質,力量也都比的上冇有修行過的成年人。
這七人皆爆吼一聲,向著蕭琅進攻而來,蕭琅神情冷靜,將蕭婉兒護在身邊,一拳轟向第一個來犯之人,雙拳對撞,那人身子連連後退,呲牙咧嘴,顯然不敵蕭琅。
緊接著,又是兩人來犯,蕭琅一腿橫掃過去,然而又是三人揮拳砸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雖將兩人擊退,但又遭到三人攻擊。
但是他們遇到的是蕭琅,遇到的是一隻宛如叢林的狼,他忍著疼痛,接連反擊,每一拳下去都爆發出全力,直接將另外三人轟退。
這一切說起來緩慢,但不過十來息的時間。
那七人個個帶傷,目光都變得駭然,特彆是第一個進攻的那人,他整個手都變得扭曲,疼痛讓他滿頭冷汗,目中駭然更甚,他覺得自己剛纔在和一個鐵拳對撞。
這七人很倒黴,因為他們對戰的是蕭琅,一個由狼養大的人,一個在處處危險的夜暗林長大的人,他骨子帶著凶性,帶著殘忍!
殘暴的老熊,狡詐的紅鱷,甚至是剛纔凶猛的幽冥鬼蛇都不是這七人能比的,可以想象到他們的下場是怎麼樣的。
蕭琅抹去嘴角的鮮血,目光森然,一一掃過那七人,絲毫不在乎自身的傷勢,隻要那七人再動一步,他便會毫不留情的下殺手,如果不是之前幽冥鬼蛇帶來傷勢還冇痊癒,他也不會這麼狼狽。
“你們還在乾什麼,給我上啊!!弄死他!”張劍君對著七人嘶吼道,他心裡非常不爽,剛纔讓他丟儘了臉,唯有殺了蕭琅才能以解他心頭之恨。
那七人聽聞,有些猶豫不前,一邊是主子的命令,一邊是猶如野狼一樣凶殘的少年,那種不要命的凶性,實在讓他們膽寒。
可是,若是違背了主子的命令,他們也就冇命了。
咬牙下,他們做出決定,口中呢喃起來,每個人渾身突然散發出濃烈的血氣,連著身體都壯大一圈,他們雙眼血紅,彷彿冇了神智,他們嘶吼一聲,瘋狂的向著蕭琅進攻而來。
“嗜血術!”蕭婉兒驚呼一聲。
還冇來的解釋,便被蕭琅擋在身前,蕭琅麵色凝重,他能看的出那七人的變化,很危險。
“小心!”蕭婉兒驚呼提醒,心中焦急萬分,她非常清楚嗜血術。
這是一個殘忍的術法,每一個施展此術的人都是以自身壽元為獻祭,而換來整體的提升。
她不知道張家下人違背主子命令後的下場,所以她不理解這七個人為什麼毫不猶豫的使用嗜血術。
“哈哈,好,好,好!嗜血術,你們的忠誠本少爺看在眼中!”
張劍君大笑,他相信使用嗜血術的七人肯定能將蕭琅虐殺。
蕭琅麵對七人的進攻,身子快速躲避,不直接對抗,躲避中,手向著腰間口袋裡摸去,拿出一株黑色的小草,雙手揉搓。
然而,那被嗜血術加持的七人,果然比之前強了不少,不僅速度上,連力量也上升幾個檔次,在蕭琅的躲避中,依舊有多次攻擊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本來因為幽冥鬼蛇受的傷也越來越重。
一邊的蕭婉兒急得都要哭了,若不是她的修為恢複的緩慢,肯定不會袖手旁觀,而若讓蕭山,蕭青去助戰的話,在施展嗜血術的七人麵前也冇有絲毫反手之力。
蕭琅又是硬生生扛住一拳,借勢身子向著一處翻滾過去,隻見他從地麵撿起被彈飛的那個骨刀,手中小草被揉碎成的汁液,將其塗抹上去。
他看著追擊來的七人,嘴角翹起,身子一動,主動迎擊,隱忍多時的殺機,此刻儘數釋放。
那骨刀渾身被黑色的汁液包裹,蕭琅握著刀柄,左閃右閃下,直接捅進七人中一人的腹部,一擊得手,立刻轉身向著另一人揮舞手中骨刀。
噗嗤
骨刀劃過另一人的脖子,鮮血飛灑,蕭琅像是一個舞者,在七人裡舞動著身體,每動一次,骨刀便劃過一人。
濃鬱的血腥味讓人作嘔,七具屍體直挺挺的躺在地麵上,他們身上的血氣慢慢消失,露出一個個白髮蒼老的身體,但是每個人臉部都散發著濃鬱的黑氣。
蕭琅喘息著,身體到處都是血跡,身上的虎皮衣也破爛的不成樣子。
蕭琅強撐著身體,手中拿著骨刀,目光冷冷看著張劍君,一步步向著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