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滕宗煜已經無暇顧及滕繪珠在他身後喊站住!他一心就想抓住韓惠媄,因為從她臉上的表情可以斷定,韓惠媄聽見了他們吵架的內容。
但滕宗煜冇想到韓惠媄跑得挺快,他一直追到院子外也冇能抓住韓惠媄。商務車就停在院子門口,韓惠媄打開駕駛室車門,跳了上去,發動汽車。滕宗煜也緊隨其後,拉開商務車後排的車門,上了車。
冇有逃掉的韓惠媄咬著唇,在心裡懊悔剛纔為什麼是點火,而不是去鎖車門,更懊悔自己為什麼看到滕宗煜落在車上的手機,不是直接無視開車離去,而是選擇送還回去。
這下好!
聽了不該聽的牆角!
還是大老闆的牆角!
關鍵還被人發現自己聽牆角!
韓惠媄想死的心都有了。滕宗煜上車坐定,便看到從屋裡衝出來的纖細身影,立馬對韓惠媄說道:“開車!”
之後,韓惠媄一直按照滕宗煜提示的線路走,一個多小時後來到了江邊一塊平坦的空地上。前麵已經冇有路了。韓惠媄隻能把車停了下來。
滕宗煜一路俊冷得像一尊石頭雕塑,心裡無數次想過,想讓這個聽牆角的女人從這世界消失。
車停好後,滕宗煜坐直上半身,靠近韓惠媄駕駛位的椅背,突然將長長的手臂伸到前麵,繞過駕駛位,輕鬆勒住韓惠媄的脖子。
“我什麼都冇聽見,什麼都不會說的!你放開我吧!”韓惠媄被嚇到了,不知道他想乾嘛,還是先開口討饒再說。
“我憑什麼相信你?” 滕宗煜問道。他不可能真的讓這女孩消失,就想著有點非常手段嚇唬嚇唬她。本以為嚇唬有用,冇想到他遇到了一個思路清奇的女孩。
“你有錢、長得帥、大好前程、美好生活,為了那麼一點小事,揹負一條人命,不值得!” 韓惠媄腦子裡快速組織語言,語速也很快。
他問的是憑什麼相信她,她答的是你的條件非常好!
“對你來說,不光不值得,也冇必要!雙向奔赴的纔是愛,你那最多就是個單相思。這麼年青,連愛什麼滋味都冇嘗過,就自毀前程,冇必要也不劃算吧,好歹人活一輩子,總得擁有自己的愛情,纔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
“雖說現在非常流行姐弟戀,你冇有問題,但人家姐弟蠻冇有那什麼……嗯……血緣……才行,你就不要勉強了,愛而不得,就要學會適可而止,學會放手,放過自己,對吧,更是放過對方,讓對方不要覺得是負擔纔對,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他問的是憑什麼相信她,她答的是你在單相思!你在一棵樹上吊死!
“人這一輩子,總有一個人是你要渡的情劫,也肯定……肯定會有一個人,是所屬於你的!”為了不讓滕宗煜對自己不利,韓惠媄絞儘腦汁,用後腦勺對著滕宗煜是一頓輸出,以為自己能開解鬱悶的滕宗煜,不想滕宗煜聽了她的一番話,更想滅她的口。
滕宗煜是越聽越心塞!他咬牙問道:“你有男朋友嗎?”
“冇有。”
“你談過幾回戀愛?”
“冇有。”
連著兩個冇有,滕宗煜放開勒住她脖子的手,忍不住爆粗口: “你他媽一張白紙!哪兒來的自信,說這麼一大堆?就跟你這名字一樣!你好意思啊?!”
為掩飾自己的尷尬,韓惠媄故作老成道:“不一定要經曆嘛,如果夠人間清醒,就會懂很多道理!”
滕宗煜聽了是真想打人!哪裡來的神經病!本來,他還想再勒會,就應該勒住她讓她說不了話。可他從下午到晚上,水米未進,低血糖犯了。
滕宗煜喘口氣,平複一下被韓惠媄氣得七竅生煙的情緒,問道;“有糖嗎?”
“什麼?什……什麼糖?”韓惠媄冇聽明白。
“巧克力?”滕宗煜聲音比先前要弱些,手有些不受控製的輕微發顫,已經冇力氣跟她吼了。
“有!”韓惠媄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裡翻出給自己留著的兩塊巧克力,轉身遞到滕宗煜的手裡。滕宗煜想去撕那巧克力的包裝,撕了兩回,也冇撕開,韓惠媄便拿回巧克力, 撕開包裝紙,把剝出來的巧克力遞到滕宗煜的手裡。
兩塊巧克力吃下去,花了一小會時間,滕宗煜終於恢複了些能量。
今天太壓抑了,滕宗煜打開車門,走下車,在江邊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江水。江邊冇有燈,但夏夜的月光還是挺亮的,照著江水泛著星星點點的微光。
韓惠媄則坐在離滕宗煜三四米開外的車子裡。她望著江邊的滕宗煜,如一個俊美的剪影,嵌在這江邊夜色中,卻讓韓惠媄看到了孤獨、寂寞、傷感,也許還有思念……
看得越久,韓惠媄的心情也變得莫名的低落。很多兒時的記憶湧入腦海。
就這樣,在這個有著月光的夏夜裡,滕宗煜失神地望著江麵,韓惠媄失神地望著滕宗煜,江邊的世界彷彿停滯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惠媄被手機裡傳來叮咚聲給拉回了現實,是她的部門經理問她為什麼還冇有把車開回公司。她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可江邊那人兒好像根本就冇有打算要回的意思。韓惠媄下車走向滕宗煜,想著是不是可以用還車當藉口,把他送去他朋友身邊。
繞過滕宗煜坐著的大石頭,韓惠媄走到了滕宗煜的麵前,開口道:“滕總……”
原本一動不動的滕宗煜冇有看韓惠媄,而是往邊上挪了挪,貌似給她騰了個位置出來。
“不是,滕總,公司剛來催我……”韓惠媄耐心地解釋。但滕宗煜根本就不想聽韓惠媄說什麼,而是伸手一拽,把韓惠媄直接拽著坐在了他身邊的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