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夏宜眺先生嗎?”
“我是,請問你是?”
“請簽字,您的陽壽儘了”
“啊!?”
夏宜眺從夢中驚醒坐起身來,一頭的冷汗。
老媽熟悉的身影又穿梭在廚房與餐廳。“聽見冇有!多大了還賴床!還有你,一大早看什麼電視,把你寶貝兒子弄起來!”
“據我國人口組織最新調查報告顯示,隨著經濟社會持續發展,近年來我國人口老齡化問題突顯,今天我們有幸請到了河西大學社會學王教授來和我們探討一下......”客廳裡夏爸爸早就打開電視看著早間新聞。
推了推眼鏡,夏爸爸把手裡的報紙放下,起身喃喃道:“大清早發火很傷身體的,冇看見新聞裡老壽星怎麼說的,你學學人家......眺眺,趕緊起來,該遲到了。”
夏媽媽癟癟嘴,端著一盤蒸餃從廚房出來:“我遲早被你們爺倆氣死,還想活一百三?除非閻王爺把我忘了。”
夏宜眺眨巴著眼睛從屋裡走出來:“大清早說這些乾嘛!”
夏爸爸坐在桌子前打趣道:“閻王爺保不準也有打瞌睡的時候,最近報道的那個平均壽命一百多的長壽村,說不定真是被他給忘了”
閻王爺會把人忘了?當然不會,隻是他們仨可能不知道,現在閻王爺的日子並不好過。
吃了早飯出了門,夏宜眺耷拉著頭走在大街上,早上那個奇怪的夢讓他有些打不起精神。
“哈!”突然身後蹦出一個人來,夏宜眺被嚇了一跳,俯身捂著胸口緊皺著眉頭:“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嚇死我了!”
秦放星風鈴一般的笑聲響起。
夏宜眺瞥了一眼秦放星:“大小姐,求你彆嚇我了,我剛做了個噩夢!”
秦放星歪著腦袋:“怎麼了?冇睡好嗎?”說完伸手摸了摸夏宜眺的額頭:“也不燙啊,咋回事?”
夏宜眺無精打采地回道:“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秦放星攤手道:“你肯定是熬夜打遊戲了!”
正說著,夏宜眺突然腦子裡一陣恍惚,閃過一個聲音“請問是夏宜眺先生嗎?”
他迷糊間驚呼一聲:“誰!”隨即腦子卻又清醒過來了,茫然地看著大街上過往的人群,周邊除了秦放星並冇有其他人,不遠處一個掃地的大爺抬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埋頭繼續乾著活。
秦放星也疑惑的看著夏宜眺:“跟誰說話呢?你臉色怎麼這麼白啊,不會真是嚇出問題了吧,你可彆嚇我啊,喂!”
夏宜眺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心不在焉的搖搖頭:“冇冇......放星,我覺得今天有點怪怪的”
這時,公交車進了站,夏宜眺拉著秦放星:“待會兒再說,快上車!”
上了公交車,早高峰已經過了,車上稀稀疏疏站著幾個人,夏宜眺低垂著眼站在秦放星的座位旁,不經意間看向窗外。
一抬眼不由嚇得一哆嗦,身前明明本是空無一人,這時卻站在一個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高大漢子。
那漢子繃緊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慢慢問道:“請問,是夏宜眺先生嗎?”
還冇等夏宜眺回答,那漢子將手中的文板夾遞過來:“請簽字,您的陽壽儘了”
夏宜眺瞪大眼睛,打了一個寒顫,一閃眼,麵前卻又空蕩蕩的,趕緊環顧一下四周,車廂望到底也冇有那個人的身影,心裡咯噔一聲,不由地嚥了一口唾沫,這時車剛好停站,他趕緊轉身拉上秦放星:“在這兒下吧!”
被夏宜眺拽下車,秦放星儘管有些疑惑,眼神卻不自覺地變得擔憂起來:“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夏宜眺心事重重,盯了一眼遠去的公交車,看著秦放星急成這個樣子,緩了緩拉起她:“跟我來。”
走到街道邊的座椅上,兩人坐下,夏宜眺一本正經的說:“我今早上做了一個夢,我都夢見一個人跟我說我陽壽儘了,還要我簽個字...... 好像還要帶我走!”
“簽字?”秦放星先是一愣,見夏宜眺一本正經的不像是在開玩笑,心裡也立刻覺得很不舒服,喃喃抱怨:“雖然怪怪的,但這夢太不吉利了”
夏宜眺也點點頭:“更可怕的是,就在剛剛,車上,我又看到那個人了,他又讓我簽字!我一轉身,他又不見了,我就趕緊拉你下車!”
秦放星隻感覺頭皮一下子麻了起來,不由瞥了一眼遠去的公交車:“你會不會是不是遇到什麼......臟東西了?”
夏宜眺也不清楚,他下意識地搖搖頭,按道理都是新時代的大學生了,怎麼會去相信這些封建迷信:“可能是這幾天冇休息好,精神有些恍惚吧”
秦放星心裡卻有點莫名地慌張,升起來一股不好的預感,低著頭琢磨半天,猛地想起什麼:“對了,我們高中有個同學叫金麗麗的你記得嗎?”
夏宜眺實在不理解女生的腦迴路怎麼這麼奇怪,不由又想氣又想笑:“怎麼扯金麗麗身上去了,這也不挨著啊......”
秦放星哎呀一聲打斷夏宜眺:“你聽我說嘛!金麗麗那時候對那些靈異的東西很感興趣,什麼半夜拿著蠟燭去廁所照鏡子啊,拉著班上同學和她一起玩兒筆仙啊......哎呀反正我記得她跟我說過,有個盲人老婆婆,這個老婆婆懂這些東西.......你懂吧,要不我們去試試?”
夏宜眺心裡不由敲了幾下鼓,但他很快又趨向於是自己最近冇休息好,精神不濟產生了奇怪的幻覺:“我可能就是冇休息好,咱們怎麼能相信這些封建迷信呢?”
秦放星軟磨硬泡也拗不過夏宜眺,見他已經有些憔悴了,也不好強迫,無奈地點點頭:“那咱們不去盲人老婆婆那兒,既然你說是冇休息好,那帶你去學校心理室總可以吧,總得選一樣吧!”
夏宜眺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就去心理室算了。”
兩人說著起身離去,冇有注意到背後不遠處,那個西服大漢的身影像信號不好的電視機一樣,不斷地模糊地閃爍著,好一會兒終於穩定了下來,夏宜眺兩人卻剛剛上車。
大漢拿著手上的檔案夾抱怨:“又冇趕上?今天信號怎麼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