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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問道心 第10章

作者:陳以之 分類:玄幻 更新時間:2023-01-23 02:17:55 來源:番茄

陳以之伸手將置於風月身前桌子上的鐵扇正要往回移,風月卻是阻止道:“陳公子,請稍等片刻, 左供奉,你跟我來一趟。”

陳以之自知二人是要去權衡利弊,但無論如何他都會接下這份人情,自己這把鐵扇開了光,保命的能力自然就大上不少,雖說人情人情催命符,但總要有命催纔是。

陳以之微微點頭,為自己倒了杯茶後,自顧自地抿了起來。

風月二人來到了福運河的一棵楊樹下,楊樹高半丈處竟是星星點點有二十來個字: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隻不過二人並未注意到,風月沉聲問道:“要折多少壽命?”

秦巧夢無奈道:“你真是我祖宗啊,那至少是件半仙兵啊,我纔多少境?區區十二境,哪來的命去給它開光啊,但你真要幫他,你至少得請兩幫手給我,不然我可不乾,老孃到時候命都冇了還當個屁的供奉,你當時怎麼就不找那個嘴硬的玩意兒跟你來呢,到時候把這件事講給我聽,我能笑他半年。”

風月歎了口氣:“那就是冇戲了,能來這兒的哪一個不是雄霸一方的勢力,哪能見得彼此好,而那些進來逛的,認都不認識,不知根知底哪敢叫來幫 忙。”

陳以之見來人,待落座後便起身離去,再次來到福運河前,見星光,賞明月,今日未提桶,帶不回。

陳以之躊躇不前,常年不曾離橋的岑彆竟是破天荒的下了橋,腳尖抵在一滴水珠上,懸於福運河上,來到陳以之眼前,聲若暮鼓:“君子見機,達人知命,達人非君子,亦有小人焉。”

陳以之卻是懶散道:“小鎮氣運十鬥,我這是要占十二鬥不成?這盤棋下得如此潦草?我看未必。我與風度算得上善惡兩極,我自然是不可能成為風度那般人,而隻要風度不變,那麼這局棋便是平局,一切看來,我這枚大氣運之子有何用武之地?那麼便可以說有一方最少不會輸,而且是我這一方。所以另一方為何還不棄子?”

岑彆聽此便是說道:“黑子先行,白子受目,一局棋,尤其是天底下,亦或是天上加起來的一小撮人,誰都不會吃開局虧的,就像你一般,即使你有千萬兩銀子,也不會用一兩銀子去買二文錢的東西。”

曦月山巔,三盞明燭,大帝悲乎。

拜無憂自顧自道:“觀棋有感,大抵如此。很顯然菩提天下的棋手就是那佛祖,如今他佛祖還真在一手爛棋中反將了文聖老爺一軍,將立於不敗之地,隻是風度這枚棋子該如何走呢?真要去送死?讓他陳以之心中永留一片淨土,對這人間不徹底失望?可終究會使陳以之更向惡龍去了,江澤靈,你說他真會弄個魚死網破嗎?”

江澤靈笑道:“自然不會,一盤棋若在此二人手中就下了這麼幾個來回,然後整個平局,豈不讓我們看笑話,起碼還會有幾番掙紮,比如風度她娘,凡人想活百歲難如登天,那天上來人贈她一場福緣讓她繼續活下去,區區天道連我都能打它個天翻地覆,山河崩碎,他若是開個天門來此,還不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如今文聖老爺看似大勢仍在,可他陳以之如今的心境已然有了些許變化,若他陳以之變成個大善人,是不是對大家都好,而那本惡,在從未有人指導的情況下便土崩瓦解,那人性本善便可立足於此,到時佛祖再以陳以之從小環境問題為由,圓了陳以之的惡,豈不美哉?羅堂前,你說你家先生接下來該如何走呢,這可是兩記將軍,真要掀棋盤不成?”

羅堂前歎了口氣:“我哪知道先生該怎麼走,但且不說陳以之的感情重心是在風度身上,而與那婦人無太大乾係,就是陳以之心中那條惡龍就真有那麼容易低頭?不提江澤靈被問的問題,就是他的那顆功利心,真就有那麼容易為了此二人而跳動?在他冇有想出那或得到那答案前,是不會有何變動的,而先生抓得就是這顆‘問心’,所以這盤棋暫時不會有結果的,江澤靈倒是可以推進一下速度。”

江澤靈搖了搖頭:“我也想不明白那鬼問題,要不你們幫我看看?”

四人齊聲道:“何必庸人自擾。”

此時永夜大帝李永夜道:“可真彆給我逼急了啊,這也太欺負人了。”

這時,除李永夜外的三人齊齊看向了江澤靈。

江澤靈笑道:“沒關係,我會出手。”

李永夜頓時和萎了一般,比往常多喝了二兩酒,愁啊愁,天涼好個秋。

楊樹旁,陳以之一如往常般平淡道:“就算他風度死了,還有他娘,也是個將死……”

陳以之突然停嘴,隨即大笑道:“哈哈哈哈,會玩會玩,真弄得最後風度因我而死,而他娘卻活了下來,對我心湖來說確實會激起不少波浪。”

到最後,近乎癲狂的陳以之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楊樹上,狂笑道:“那我偏要它是楊花點點,爾等當如何?”

此時福運河蕩起層層漣漪,低頭看,是楊花點點,是楊葉碎碎。

遠立在側的千機煉背冒冷汗,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他一個十二境修士竟是被一個孩子所震懾,何其誇張,這無異於一個小屁孩胡言亂語而一語成讖。

千機煉如今隻是覺得自己還得做些什麼,否則怕是以後難逃清算。念至此,千機煉快步上前,向陳以之拱手一禮,隻假裝從未目睹方纔一事,笑聲道:“陳公子也在此賞月?”

陳以之倒是不給麵子,直爽道:“若是幫得上忙,自然算是欠你個人情,隻是幫著外人殺自家山門的事兒,你不虧心啊?當然,我隻是一說,要幫還得幫。”

千機煉隻是賊笑道:“大道之爭都爭氣到彆人身上去了,自己還往哪走?做個護山人還不是為了那點機緣嘛。”

陳以之拍了拍千機煉的肩,奸詐笑道:“歡迎。”

千機煉隻覺心中發毛,但如今也冇了退路,隻好迎合笑笑。

袁氏祖宅。

袁致正在院中與和尚神秀夜談。

神秀撚動著手中佛珠:“還是低估它了,我佛不該欺我纔是,可如今這局麵,下一步棋該走哪呢,袁施主,前狼後虎之境,當如何?”

袁致卻是毫無興趣在此事上浪費頭腦,直接道:“殺了便是。”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袁斂心中鄙視,但嘴上卻是迎合:“罪過罪過。”

袁斂轉即問道:“他陳以之真有那麼重要?趙氏可不是一般的眼毒,趙暖跟孩子打交道他們是不管,可到了陳以之這個年紀還有冇見過有幾個,還有筱家,除了我袁家就剩那顧家了,依高僧所言,我當去抓住這棵樹的,就是怕有些燙手,高僧可有意見?”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袁斂卻是心中暗罵:“錢還給少了?這種話你還說得出來,來此一趟自己身上沾了多少泥心裡冇點數?”

袁斂至此停下思緒,起身來到一口水井處,卻又是搖了搖頭,目光轉向了院南。

院南的一根根橫掛在院牆的竹竿上,掛滿了諸類皮毛,其中有兩根竹竿,掛的儘是貓的皮毛。袁斂轉即一笑,似是自嘲,又似輕蔑。

從袁家早早離去的韓氏之人韓非,以及護衛蓋聶,在薑求索那兒算了一卦後,臉色並不是很好,如今正在徵羽巷聽著淡雅的小曲兒。

居左的韓非問道:“你確定是你的心境出了問題?那道士看起來也不像是唬人的樣子, 你的劍術也確實無法挑剔,奇了怪哉,便是國師也說你必然躋身上五境,但如今卻在第十境卡了足足一甲子,應該是吧,我是聽說的,我纔不過三分之一個甲子年紀,弱冠之年。”

蓋聶沉聲道:“心境很有可能出了問題,隻是我不知在哪,就像一麵鏡子有了劃痕,得換了角度才能看得更清。雖說天下修士修道亦修心,但亦有輕重之分,這並不拘泥於刀修劍修亦或是其它。 之所以劍修於世間修士中是魁首,就在於劍修一開始便被灌輸修心之道。所以野修一般難以出現什麼出色的劍修。”

蓋聶頓了頓,繼續說道:“簡而言之,劍修寸步不前,當問心。但癥結就是心也不知道,這就有些無厘頭。”

韓非遂笑道:“這倒是不及,離我們出去還有半年時間,既然知道了是心境問題,大不了小鎮一千二百戶人家皆走上一走便是。話說回來,你覺得方纔那白衣鐵扇少年如何?那把鐵扇他居然能瞧得出端倪。這點且不說,就他那氣定神閒的樣兒,我怕是都學不來,這小鎮之人早熟通慧,誠不欺我。”

“那人還不是裝出來的,你想拿下他…”蓋聶冇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搖頭。

韓非突然笑道:“若是有人強行拿下了這個刺頭,那可就有戲看了。”

從韓非這個位置向窗外望去:枯樹枝間嬋娟掛。

今夜的小鎮,不太祥和。

黃昏已至,春日的金烏睏意略勝,早已酣眠而去。

關山月同林鹿夜至橫渡山的一處瀑布,水聲轟鳴,時有枝丫飛落,奇妙的是此處狂風不息,迎著瀑布擁去,使在瀑布外層的水與枝丫皆向上飛騰,最終落於河道兩旁。長達七 十餘丈的瀑布前,二人猶若螻蟻。林鹿泰然自若,走到河畔處,掬起一捧水,水中有圓月,惜有指縫間。抬頭勿言語,低頭勿相思。這一場戲,終要迎來一個結局。成敗與否,林鹿不知,但卿安心,小鹿安在。

關山月對正在感懷的木鹿招了招手,示意讓她過去。林鹿剛到關山月身旁,瞳孔驟縮。

關山月卻是淡然道:“棋子難以擺脫被支配的命運,好了,以後的半年你就在此修行。”

林鹿多看了兩眼後,心中想到,這就是所謂的大勢嗎?

收迴心緒,林鹿因為走了斷頭路,所以這長生橋一斷,對於林鹿而言,算得上是毀滅打擊,如今要重建長生橋,她就要根據那條斷頭路來修,而事實上,關山月並不知道這條路,所以很有可能適得其反,而林鹿卻無法道明,這就要看林鹿的運氣了。這一步棋,陳以之承認有賭的成分,但勢在必行。

“你如今精氣神三者去其二,三寶者,精、氣、神也。精,先天一點元陽也;氣,人身未生之初祖氣也;神即性,天所賦也。此三品上藥,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化道,三寶之旨也。‘精’是你現在主要的目標,先天祖氣的散失,意味著一個人的生機不斷散去,想要鞏固大堤,阻止它的流散,甚至把散去的提回來倒灌周身,就必須煉精化氣,過會兒我傳你一部吐納功法,以後一日一時辰打坐吐納,三個時辰站樁,至於以後時長,先看你的情況。 ”

林鹿微微領首,並未多言,關山月雙眼微眯,轉即笑道:“那我先回小鎮了,命是自己的,半個月後我再來看看。”

不多時,林鹿身前竟是有兩頭小白虎,身上還各有一條剛結上血殼的血痕,脖子上繫著一根金色繩圈,吊著個鐵牌,上頭有個“陳”字。其中一隻白虎看向另一隻,二者似是確定下來,各從口中吐出一枚戒指,見到林鹿將其撿起後就快速消失了。

林鹿到河畔處洗了洗戒指上的涎水,其中硃紅納戒中,林鹿取出了兩本書,竹製;還有一封信,紙質。

林鹿毫無心思去察看那枚淡藍玉戒,漫不經心地將其戴在了左手中指上,而那枚紅納戒則置於左手食指上,就像那枚玉白納戒般。林鹿來到瀑布旁約莫十來丈處的洞口,憑藉著月光,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默讀信上的文字: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是百年人。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小鎮之中我唯一能信的隻有你。兩本書是用來築長生橋的,關山月的吐納之法我猜不到是什麼,但你一旬之中偷偷練一次就能保障你的精氣神不會倒退。另一枚納戒中有我向江澤靈求來的洞天之外的蓮尖露,可以留到築最後一步長生橋時再喝。最後,在五月五出一趟山到春泥巷見我。———陳。

林鹿剛把信收入硃紅納戒中,關山月就嘻嘻哈哈地從林鹿左側十丈開外走來,撓了撓頭:“這走得太急,都忘了教你功法了。”

在關山月二次離去後,林鹿又取出了那封信,那個“求”字,那時的少爺該有多糾結才用上了這個字,所以代價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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