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
原大周王城舊址。
本該空無一人的城市卻冇有絲毫荒蕪的跡象。
因為這裡已經成為了另一個種族的巢穴。
這是一個非人的種族,但是仔細看去,這個種族有部分存在其實和人族體型相似。
隻是皮膚以及外貌有很明顯的區彆。
當然,這些“類人”生物隻是少部分,絕大多數異族更接近於怪獸的變異體。
前周王宮,觀星台。
一道偉岸的身影佇立在露台正中,抬頭仰望著夜空中那顆最璀璨的星辰。
除了這道身影之外,四下裡,冇有其他生物的蹤影,整個周王宮,死一般的寂靜。
良久之後,觀星台下,一道身影急匆匆地拾階而上。
遠征軍副指揮,卡曼。
北極星的奇異變化驚醒了正在睡夢中的他,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卡曼馬上進入了王宮。
他知道,身為總指揮官的厄達硫斯此刻一定在等他。
而且,必定在觀星台。
“大人。”
卡曼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即便靜等厄達硫斯開口。
“中天極......”
厄達硫斯低語一句。
卡曼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又迅速低下了頭,即便身為遠征軍副指揮,今晚的星辰之光依舊讓他微微有些難受。
遠征軍裡,能夠完全不受星月之力影響的,恐怕隻有身為總指揮官的厄達硫斯。
“大人,中天極現世,南擴計劃是否需要暫緩?”
默默等了片刻不見厄達硫斯發話,卡曼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用。”
“根據上次探鴉回報的資訊來看,南方的本土種族依舊冇有選擇接受屬於他們的力量。”
“至於東線那邊......內亂將起,不足為懼。”
“按照原計劃行事就好。”
頓了頓,厄達硫斯又道:“原石采集情況如何了?”
“北部已知的原石礦脈已采集了十之**,南部尚還有大半未開采。”
卡曼話音剛落,前周王城上空突然響起數道詭異的咆哮聲!
夜色裡,原大周王城旁邊不遠的數座低矮的小山竟然開始劇烈晃動。
“大人,‘磐石’似乎無法忍受今夜的星辰之力,如果日後依舊如此,恐怕計劃無法順利進行......”
卡曼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暴動發生的方向。
厄達硫斯皺了皺眉,抬手一揮,一道未知的術式頓時生成。
同一時間,王城外,那幾座正在暴動的小山突然被一道黑光籠罩住。
片刻後,震天的咆哮聲漸漸歸於平靜。
“中天極剛剛現世纔有這種動靜,日後,至少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出現今晚這種狀況。”
“況且,中天極現世,這個世界將會出現更多的符主,也就是更多的原初符文。”
“聯絡母星,我們需要更多支援來應對東線以及南線的擴張。”
“是。”
......
某片未知的海域。
一支艦隊劃破海浪,正有條不紊的前行著。
船上的水手們都抬頭仰望著夜空,驚歎著今晚的夜色是多麼迷人。
為首的艦船上,一名船長打扮的男子始終凝望著一個方向。
“還在擔憂崔絲娜嗎?”
船長的身後,慢慢走出一道身影。
“她繼承了你的所有優點,一次冒險,隻會讓她獲得成長。”
通過月光可以隱約看到,這是一個英俊的中年男子,穿著十分得體,常年的冒險生活讓他的雙眼十分深邃。
船長冇有迴應這個話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冇想到,那座高山之下竟然有一條小路可以繞開那片妖魔之地。”
“我有預感,傑斯,那座高山上存在著一個強橫的種族。”
傑斯歎了口氣。
“至少現在,我們可冇有工夫去接近陌生的種族。”
“教廷最近的手段很激烈,我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船長依舊冇有順著話題往下說,他似乎隻是需要一個聽眾。
“傑斯,你感受到了嗎?這個世界再一次發生了改變。”
“哦?”
傑斯凝重地看向了船長,對方上次說出這句話後不久,月亮就發生了變異。
“是那顆星星的原因?”
傑斯似有所感,抬頭看了看天。
“也許吧。”
“我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強,明明我擁有的符文冇有發生變化,但是卻莫名的感覺自己在變強。”
“似乎......”
“身上有一層無形的枷鎖被打開了。”
傑斯聞言默默感受了一下。
聽他這麼一說,似乎......
確實是有這種感覺?
大概吧。
船長將目光移向了西方,深深地看了一眼之後,又將視線轉向了南方。
“恐怖正在集結,傑斯。”
“我能感受到,西方的怪異正在蠢蠢欲動,而南方,有一位或許數位強大的君王正在覺醒。”
“為了迎接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浩劫,我們必須儘快推翻腐朽的教廷。”
“是時候行動了,傑斯。”
傑斯的臉色一正,他站直了身體,用著極為嚴肅的語氣說道:“革命之火隨時準備點燃,領袖。”
......
某片大陸。
這裡是人類未曾踏足的地方。
不僅因為這裡的生存條件極為艱難,最大的危險,來自於這片大陸的居民。
這是一片屬於真正的妖魔的土地,妖魔之鄉。
妖庭,萬妖女王的宮殿。
端坐在王座上的女王睜開了攝人的雙眸,眼底映照著北極星的光輝。
“枷鎖,打開了......”
......
安水鎮。
北極星的光輝已經沉寂,夜空又迴歸之前那副正常的模樣,彷彿方纔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凡人的一場夢境。
“阿秋!!!”
晚風吹過,白霽突然感覺下麵涼颼颼的。
“不明覺厲。”
“反正應該跟我......沒關係......吧?”
“算了,明晚再來試試。”
睡著了是冇辦法覺醒的。
同時,根據白霽的經驗來看,一個晚上照射月光超過一個小時以上,如果都還冇有覺醒的話,那這晚上大概率是寄了。
眼看著白霽回到閣樓之中,安憶心偷偷摸摸地退回庭院。
拉開門栓,溜出去,關好院門,顫顫巍巍地上了鎖,隨即腳步虛浮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安憶心的雙眼睜得老大,不管怎麼樣也睡不著。
今夜,她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