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拾,再次把她的手放在臂彎,帶著她踏進這座城堡。
彆墅一共有三層,每一層的景色都各有千秋,他們並肩走在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
小路兩旁是大片精心修剪好的草坪,草坪的邊緣被一排石凳圍住,石凳上排列著形態各異的花木盆景,讓人賞心悅目。小路往右拐,是一個旋轉的階梯,走上去,就是彆墅第一層的大廳。
蘇溪腳下一頓,停了下來。男人感受到她的不安,轉頭看向她的眼眸裡滿溫柔。
“如果實在是害怕的話就不進去了。”鄧拾笑著注視著她,柔聲說。
蘇溪深吸一口氣,僵硬的擠出一抹笑,眼神堅定的看著他:“冇事,我可以。”
他牽著她的手更緊了些,管家把門推開。
一眼望見是極儘奢華的大廳,繁複的燈飾發出冷冽的亮光,廳內和樓梯都鋪著豪華的手工地毯,大廳內擺放的都是中式風的紅木桌椅,茶幾上的花瓶和茶具價值不菲,深紅色的傢俱看起來厚重華美。
燈光下一位容顏精緻,舉止優雅的女人,身穿一件粉色中式真絲襯衫,身材高挑,儘管眼角已有幾條魚尾紋,但整個臉龐仍舊顯得端莊秀麗。
“媽。”身旁的男人清脆的開口
“蘇溪到啦!”婦人欣喜的三步並作兩步,直接略過旁邊的兒子,徑直走到蘇溪麵前,熱情的拉起她的手溫柔的喊道“陳阿姨,他們回來了準備開飯。”
鄧拾媽媽聽說今天兒子帶女朋友回來,早早就讓阿姨準備好了飯菜。
蘇溪一時間被她的熱情整的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飄忽的不知要看哪。
她性子慢熱,對外人一向比較冷淡,除了她媽媽、謝叔叔、謝阿姨和張姨之外很少有人對她那麼熱情。
“媽,你彆嚇著她。”鄧拾,走到兩人中間擋住女人的視線無奈的開口。
“喲!這就護上啦?”鄧媽媽嗔怪道。
“冇事吧,嚇到你了嗎?”鄧拾回頭擔心的詢問她。“我冇事。”她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神,勉強的勾勾唇。
“溪溪,快來過來吃飯,彆管他,他小心眼的很。”鄧拾媽媽,瞥了眼鄧拾,拉過蘇溪的手就往餐廳去。
阿姨從廚房端來一道道擺盤精緻的菜,井然有序的上著,色澤金黃的蒜香排骨、雞湯調製的開水白菜、鮮美的佛跳牆、色香味俱全的鬆鼠魚、蒜蓉扇貝、紅燒鮑魚、波士頓龍蝦、清蒸大閘蟹。
滿滿一桌子菜上齊後,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的中年男人,頂著張溫潤如玉的臉,雖年過中旬,但渾身上下冇有一絲髮福和贅肉,五官立體而端正,完美的無可挑剔,他穿著一身黑色唐裝,透著一股強大的氣場,氣質儒雅的從二樓緩緩而下。
“爸。”鄧拾從椅子上站起身對男人開口道。
蘇溪呆滯的看著樓梯上的男人,條件反射地也跟著站在一旁。
男人點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沉默地說道:“不用太拘束,坐下吃飯吧。”
“鄧斯寒!”鄧媽媽,不悅的叉著腰“你板著個臉乾嘛?一會把我兒媳給嚇跑了!”
男人寵溺的摸著她的頭柔聲開口哄道:“冇有,老婆,我錯了。”看著她的眼溫柔至極。
蘇溪對上鄧拾的視線,四目相對下鄧拾無奈地聳了聳肩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這還差不多,大家都快坐下吧。”鄧媽媽笑著擺擺手。她夾了塊鬆鼠魚到蘇溪碗裡說:“溪溪,來吃魚。”
蘇溪淡淡的勾起嘴角,禮貌的道謝,夾起魚肉,細細品味,又香又滑的魚肉,帶著酸酸甜甜的味道,一口咬下去,表皮還是酥酥脆脆的,瞬間打開了她的味蕾。
氣氛有些微妙,鄧媽媽說起了怎麼和張姨認識的事情。
那天她在商場逛街,穿了一件普通的休閒服,進了一個化妝品專櫃,進去後不但冇有人招待她,還不讓她試用,她活了這麼多年哪受過這種氣,當場就去找店裡的店員理論:“我是顧客為什麼不能讓我試用,我不用怎麼知道合不合適?”
店員不但冇有和她道歉還衝她翻白眼,說她買不起試再多也冇用。
她心裡被氣的說不出來話忍著怒火,語氣平和的,和那店員說找你們店長出來。
見店員冇搭理她,她也不氣先拿出手機打了電話給鄧斯寒,簡單的說明情況後坐到店裡的椅子上。
張婷就是這個出現的,她最見不得仗勢欺人的事,性子又急,怒氣沖沖的走過去和剛剛那個店員說“你怎麼做事的?你們品牌就是讓你們這樣對待客人的嗎?買不買的起輪得到你一個員工在這裡給我們臉色!
以為在奢侈品裡上班自己也變高貴了是嗎?真是會拿著雞毛當令箭了,把你們經理給我叫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她教你們這樣不尊重人的。”
說完憤憤不平的拉著她的手說:“冇事彆怕這些狗仗人勢的。”
“謝謝你,幫我說話。”她笑著對張婷說,她當時就在想這個女人也太可愛了。
經曆了這件事情後她們就成了好朋友經常一起逛街打牌。
“那後來那個店長來解決了嗎?”蘇溪忍不住發問。
鄧媽媽想到這有些氣憤的說:後來,鄧斯寒,不到十分鐘就帶著他們店的經理到了店裡。他剛進門,那些店員就殷勤的湊到他跟前問“鄧總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她差點冇氣死,這區彆對待也太明顯了!
鄧斯寒看也冇看她們一眼,大步走到她身邊,安慰著她。看到自家老婆被欺負鄧斯寒恨不得把整個店的員工都給遣散了。
鄧斯寒安慰完她,就讓人把剛剛她看上的所有東西都打包送回家,並通知人事部將那位員工和店長給開除且永不錄用這兩個人,這件事纔算作罷。
要想鄧斯寒手底下的集團涉及的產業鏈是整個A市最廣泛的,無論是旅遊業,商場還是,餐飲,甚至還包括了,人工智慧和汽車製造都有他公司的一份,這相當於把她們直接趕出A市了。
蘇溪聽完後心裡感歎道,原來電視裡演的還是太收斂了。
鄧拾的爸爸是一個十足的老婆奴,從這頓飯裡就能看出來,比如鄧拾媽媽吃的蝦永遠是冇有殼,吃的魚是冇有刺的,就連喝的湯都一直保持著剛好的溫度,其實這些叫阿姨也可以做,但他始終都親力親為。
蘇溪看著他們恩愛的樣子有些失神,想起曾也有一個人對她百般嗬護。
心一滯,一個不留神魚刺卡在了喉嚨裡,笑容凝固在嘴角,手指著脖子的位置,緊擰著眉,露出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