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的集市熙熙攘攘,人頭聳動,許先陽吊兒郎當的左看看,右瞧瞧,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他走到一家書店,在店裡左看右看,店掌櫃見來人穿著金貴,仔細一瞧,竟是那許家四房的公子,雖然最近聽說他被人打了,出了糗,但身份擺在那裡,有金有銀,這可是一個大客戶來的。
店掌櫃推著笑走過去道:“許公子,許久不見,彆來無恙啊!”
“彆來無恙?難道我認識他?”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書呆子,可能經常出入這種書店,說不定跟這老闆很熟也說不定,不能露了餡,許先陽趕忙假裝熱情道:“彆來無恙,彆來無恙啊!”
“許公子這次來,又是想買什麼書啊,本店最近新出的幾本詩作,畫冊,均是出自名家之筆,想來許公子應該感興趣,老生帶您瞧一瞧。”
“不了不了。”許先陽估計這個人應該是掌櫃,便裝模作樣地拱手道:“掌櫃的,我這次不是來買書,是來買紙的。”
“有,有,您要什麼紙,本店全都有,不管是畫畫的,寫詩的,抄錄的,應有儘有。”掌櫃說完便領著許先陽走到一個專區,那裡儘是各種各樣的紙張。
許先陽聞著那股書味,一陣心曠神怡,這種沉浸在書的海洋裡的味道,真是太爽了。
他在裡邊摸來摸去,最後挑中一種白色的紙張,厚薄剛好,能寫字也不透,筆墨浸不破,正是最好的材料,買了一大堆的紙,又挑了成堆的漿糊,隻留下付錢的晴兒一臉疑惑,這東西付完錢便吩咐掌櫃送到許府去,許先陽又帶著晴兒逛了起來。
隨後兩人又走到一家編織店,裡麵是賣各種各樣的編織物品,竹籃竹筐竹桶,門口有個婦人正坐著編物品,見到許先陽來了,趕忙迎上去。
“公子,您看看您想買什麼。”婦女樸素地笑著。
許先陽問道:“阿姨,我想問一下你們店裡有多少人啊?”
“啊?阿姨?多少人?”
“就是除了你在編這些東西,還有其他人幫忙不。”
“哦,我們這些物品是我一家人在做,我當家的,我兒子兒媳他們,公子問這個做什麼。”
許先陽笑了笑,神秘地說道:“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小丫鬟跟在許先陽的身後,滿臉的疑惑,此刻聽著許先陽嘴裡哼著不著調的歌,再想想少爺剛纔奇怪的一係列舉動,都讓她感到好奇,少爺到底在做什麼。
下午的活動依舊是逛街,主要還是考察,許先陽所在的清雲州是個很大的城市,他所在的地方隻是一個片區,叫做安雲城,他是很想去其他城市逛逛,但是冇有地鐵冇有汽車,隻有馬,他又不會騎馬,安雲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活動範圍有限,隻是把附近熟悉後,便打道回府了。
”少爺今天花了不少錢呢!”小丫鬟跟在許先陽身後嘟囔道。
“怎麼,你心疼啊?”
“不是,隻是晴兒不知道少爺您要做什麼,好奇而已。”
“你晚上就知道咯。”
天色漸暗,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麵,一個白衣公子朝他漸步走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護衛。
許先陽與他擦肩而過,晴兒卻一臉緊張地跟在身後,時不時望望許先陽,時不時望望那個白衣男子。
許先陽正欣賞著日落的黃昏,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許兄,請留步。”
許兄?叫我?許先陽回過頭,卻見那白衣男子笑笑地迎了上來道:“許兄,上次發生的事,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上次?上次什麼事?許先陽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應付這種事情非常簡單,正準備笑著打招呼,身後的晴兒拉了拉他的衣角:“少爺,柳公子!!。”言語之中,微微有些心神不寧。
柳公子?就打我那個?許先陽反應過來,人冇見過,但姓柳,準是之前打這身體的人冇跑了。
不過許先陽哪裡會把什麼複雜的表情擺到臉上,打又打不過,而且打的又不是現在的自己,這時候也隻是笑著迎上去道:“哦,柳兄嗎,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許先陽過去一個熊抱,把當場所有人都嚇住了,柳和風瞪著眼珠不知所措,張著的手尷尬的不知道往哪裡放,之前設想的一係列說辭在此刻竟然全都用不上了,隻見許先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柳兄長的果然一表人才,本來想跟你敘敘舊的,但我現在有事,不方便,這樣吧,改日找你,得閒飲茶,再見!”
許先陽說完,笑著拱了拱手便領著錯愕的晴兒走了,隻留下懵逼的三人愣在當場。
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許先陽玩的是哪一齣。
“少爺,這許家公子難道是把頭撞壞了?”
“嗯……我……”柳和風也不知道咋回答,難道真的是自己出手太重,把人打傻了?不應該啊?
三人背後的小巷裡,有一雙眼睛機靈的看完了這一幕,同樣的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這……玩的是哪一齣啊?
…………
夜晚的許府儘顯熱鬨,家族的各個成員均坐在大堂內享用晚宴,對著祖父聊著各店鋪的業績發展。菜肴甚是美味,均是許先陽冇吃過的奇珍,就算是一道炒青菜,他都能品出不同的味道,與他坐一起的,是三房的三位兒子,許文全,許文進,許文凱,都與他歲數出入不大,他們見許先陽吃的毫無禮節,眼神中透露著一點點的嫌棄。
“吃冇吃相,堂弟,注重禮節。”許文全是三房老大,目前已經在他父親的店鋪下學習做生意,自以為與這些小輩脫離了層次,他說話也帶點長輩般的教訓味道。
許先陽抬頭看了他一眼,便默不作聲繼續吃著,不是不想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這位是誰來著,叫啥來著。
許文進與許先陽同個年紀,均是20歲,兩人私底下經常被各房父親拿來比較,他除了長相稍遜一點,其他各方麵都比許先陽強不少,所以對許先陽的態度也帶點漠視的味道,他附和道:“先陽,哥說的你冇聽見嗎?吃飯要有禮節。”
“好的哥。”許先陽頭也冇抬,繼續狼吞虎嚥。
二人見許先陽如此態度,心中不由得大為窩火,拽個屁你個窩囊廢,正想繼續揶揄他,許文凱倒是出來打了圓場:“哥,先陽哥剛剛痊癒,可能精神還冇有恢複好,就讓先陽哥先吃點東西恢複一下元氣吧,你們也吃飯,菜要涼了。”
許先陽抬頭轉頭看了一眼許先凱,這小子不錯,懂禮貌。
許文全許文進輕哼一聲,也不繼續為難,便悶頭吃起了飯。
門外晴兒施了個禮走進來,跟許先陽說了兩句,他便放下碗筷,跟著晴兒走了出去。
“這……”許祖父看了一眼出門的許先陽,斜著頭看向許宗耀。
這臭小子,招呼也不打就走,一點禮教都冇有,他訕笑地說道:“爹,先陽這臭小子前幾天撞了頭,剛剛甦醒,精神還有點萎靡,等過兩天他恢複一些,我讓他過來給您敬茶。”
“精神萎靡?我看他是精神失常了吧,今天見了我,招呼也不打一聲,我看這小子,是讀書讀傻了吧。”說話的是三房當家許宗生,他與許宗耀一向不對付,做生意是比不過他,但是好在兒子們比許先陽聰明機靈,所以私底下他也經常嘲諷許先陽,打擊他的自信心。
“許宗生!”許宗耀眉頭一皺,剛想開口,這許家祖父卻先說道:“宗生啊!我們許家能做到這麼大,無外乎團結二字,當年你們五兄弟跟著我做生意,是苦過來的,我都知道,如今生意做大了,卻把團結二字丟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管是你們,還是你們的小輩,我們子子孫孫,我都希望大家能夠把許家鞏固起來,根基爛了,這樓就塌了。”
”咳!”許家祖父輕咳一聲:“這飯我就吃到這了,這話我也說完了,你們聽進去也好,聽不進去也罷,我都隻有一句,我在的一天,不允許任何勾心鬥角。”
“是。”
“謹聽爹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