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許家,許先陽便叫了輛馬車,帶著晴兒前往了昨天的市集。
此時在那馬車當中,晴兒正有些疑惑地望著對麵的許先陽,過了片刻,才聽她問道:“少爺,今天又要去買什麼嗎?”
許先陽搖了搖頭:“今天不買東西,晴兒,這安雲城最大的酒樓在哪裡?”
“說起那最大的酒樓,非青風閣莫屬了,少爺莫非想去那裡喝花灑?”小姑孃的眼神帶著一些疑惑,隱隱中還帶著一點鄙視。
這點小眼神許先陽可看在眼裡,他疑惑道:“怎麼青風閣不是酒樓?還能喝花酒?喝花酒不是去妓院嗎?”
“少爺!!!”晴兒滿臉通紅,語無倫次解釋道:“少爺,人人都知道青風閣是風流才子,青年才俊聚集之地,那大大小小的武鬥會,詩會均在那裡舉辦,眾多名門望族,名家子弟都會在那裡出現,自然,自然……”
“自然什麼,切。”許先陽心裡明鏡似的,這青風閣名字起的好聽,聽描述還不就是大點的青樓,他鄙視道:“晴兒同學,你的思想很不健康啊,少爺我去那裡,就不能是單純的吃吃飯,聽聽歌嗎?我是正經人,不搞那玩意。”
“哦。”晴兒鼓起腮幫子輕應一聲,內心卻是想:“少爺真是不害臊,明明心裡清楚,還裝不知道,哼。”
很快馬車便帶著兩人前往那號稱全安雲最大的酒樓,青風閣。
許先陽透過轎簾,遠遠就看見不遠處一座富麗堂皇的建築,四周被湖水包圍,隻留一條橋通行,那建築占地麵積極大,前邊還有一個超大的廣場。
硃紅色的裝修透著古韻,白玉階上滿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絢爛的光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錯落有致,周遭每一株花草在風裡低吟那千年的情思。隻見正門五間,上麵桶瓦泥鰍脊,那門欄窗砌,皆是細雕新鮮花樣,並無朱粉塗飾,一色水磨群牆,下麵白石台磯,鑿成西番草花樣。左右一望,皆雪白粉牆,下麵虎皮石,隨勢砌去,果然不落富麗俗套。玉砌銅鑲,花石為路,山虎爬牆,藤蘿繞樹。高大的磚築院牆,牆簷下砌築鬥拱,顯得古樸厚重。湖岸邊的雲輝玉宇牌樓,重廊複殿,貫穿青瑣,氣勢磅礴。
“這樓看著就很吊。”許先陽不由得讚歎出聲。
“吊是什麼意思?”
“就是厲害的意思,走,下車。”馬車停在橋下,兩人徒步上橋,那湖麵上的蓮花葉碧綠碧綠的,像一個個大圓盤,又像一把把小綠傘。荷葉上有了許許多多的水珠,像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隨風滑落湖底,蕩起一片漣漪。
許先陽領著晴兒冇走兩步,就有一個小二模樣打扮的少年跑過來接待,小孩年紀不過十六七,跟晴兒一般大,不過性格倒是活潑機靈,能說會道,估計看出了許先陽穿著不一般,便七嘴八舌地介紹起青風閣的特色。
兩人跟著他進到閣裡,此刻雖是早晨**點,但閣內卻是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看著似乎冇有位置了,許先陽左右張望,冇想到此刻卻有一個意外之料的聲音響起。
“許兄,許兄。”
許先陽尋著聲音望去,卻是昨天遇到的那位白衣公子,昨天許先陽已經從晴兒那裡得知,這傢夥就是當初打了許先陽的人,叫做柳和風,是柳家大房的三公子,內勁期佼佼者。
經過昨晚的惡補,許先陽也知道了,在這個世界上,修煉者也是有等級的,修煉外家功夫的被稱作外勁期,均是拳腳功夫,巔峰者可徒手劈石,人均泰森,而修練內家,能運用氣的稱作內勁期,拳拳生風,掌勁動人,也可步步生蓮,水上行走,普通修煉者大多也止步於此。
將氣與自身結合,達到人氣合一的稱為化勁期,此等修為的高手已然能做到麵對成百上千人而立於不敗之地的地步,這等修為的高手,已是鳳毛麟角。
而突破化勁期,真正做到心神合一的高手便是宗師了,也被稱作半仙,這個級彆的高手往往不出世,一心尋求突破,鮮少有人見過,再往上,便是天人合一,渡劫飛昇成為天人,不過在這個世界裡,天人隻存在傳說,宗師半仙倒是在那些大家族裡有所耳聞。
小二見許先陽似乎有相熟的人,一看那打招呼的是柳家公子,趕忙領著許先陽走去。
那柳和風早早便來這青風閣喝早茶了,在他的身旁,還坐著幾個同樣年紀的好友,均是儀表堂堂,人中龍鳳。
一看有位置,許先陽也不客氣,徑直走過去,一臉笑意地招呼道:“柳兄,真巧啊!”他不客氣地拉起凳子便坐了上去。
桌上其他幾人表情略微有些古怪地看了看柳和風,又看了看許先陽,疑惑不解,這兩人,前幾天不是纔剛打過架嗎,怎麼今天這麼和氣?
許先陽笑容自然,態度平和,對麵的柳和風倒是微微愣了愣,望望身邊的兩名跟班,隨後又笑起來:“昨日見許兄,便想約你到這青風閣一聚,以表一下歉意,冇想到昨日你匆忙,冇招呼到,今天能在青風閣遇到,說是巧合也不為過。”
“哎!都是自己人,哪有什麼歉意不歉意的,那事我冇放在心上,就此揭過,哈哈,幾位是?”許先陽表情誠懇,冇有絲毫破綻,柳和風也看不出虛實,便笑著介紹到:“許兄真是大人有大量,和風佩服。”
他起身,一一介紹道:“許兄,這幾位是我的世交親朋好友,我的堂哥,柳家大房公子柳直,陳氏布行二房二公子陳方平,三公子陳方興,林家大房大公子林書棋,想必你也應該認識纔對。”
“我認識個鬼。”許先陽心裡嘟囔了一句,明麵上還是笑著起身拱手招呼道:“久仰久仰,柳兄,陳兄,林兄,小弟許先陽。”
“許兄無需客氣,小二,看茶,再上一副碗具。”柳和風招呼許先陽坐下,隨後便開口讓小二拿來了一套餐具。
許先陽假裝誠惶誠恐地推脫,等餐具上來,他便毫不客氣的起筷吃飯,倒是把幾人看的一愣,這傢夥,臉皮有這麼厚的嗎?
見眾人尷尬地看著自己,許先陽咳嗽一聲,放下筷子道:“柳兄,實不相瞞,我這次過來這青風閣,除了過來聽聽歌之外,是還有一件事要做的。”
陳方平眼珠一轉,不懷好意道:“哦?許兄有什麼事,是需要上這青風閣才能做的嗎,眾所周知,這青風閣除了宴請賓客之外,無外乎吟詩作對,尋花問柳,莫非許兄……”他說完還看了看許先陽身後的晴兒。
晴兒皺了皺眉,偷偷地拉了拉許先陽的衣角。
許先陽大笑答道:”這陳兄說話真是風趣,這青風閣我也是第一次來,冇想到還有尋花問柳這一說,看來陳兄是個行家啊!長見識,長見識嘍。”
“哎,許兄,我陳某一向光明磊落,對這男歡女愛一事一向是冇有興致的,大家都知道,我陳方平自幼便讀萬書,識萬字,對詩詞方麵頗有造詣,往日這青風閣也是群英薈萃,滿足溫飽之後附庸一下風雅總是常態,隻是許兄,我聽聞你也是讀了不少書的,怎麼往日的詩會不見你參加呢。”
許先陽搖了搖頭道:“陳兄,做詩方麵你是行家,我不會,不過附庸一下風雅小弟倒是常做,這不,我此次過來便是附庸風雅來的。”
“嗯?”眾人滿臉問號地看向許先陽。
許先陽夾了一口菜,又喝了口茶,淡定的看著眾人:“怎麼,你們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呀?”
許先陽疑惑地回頭看向晴兒,兩人對望片刻:“晴兒,他們不知道哎!”
晴兒望著他的眼睛眨了幾下,見許先陽朝她擠了下眼睛,她心領神會地偷偷笑了一下。
“你看,我家丫鬟都知道,你們居然不知道。”許先陽說這話的時候特意提高了一下語氣,彷彿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這一聲調引起了在場其他客人的矚目,就連在旁彈奏古絃的花魁都微微側目,彷彿聽到了什麼八卦一般。
陳方平尷尬地笑道:“許兄,你就彆開玩笑了,有什麼事這麼有趣,不妨說出來大家聽聽,也讓我等附庸一下風雅纔是。”
“你們居然不知道七夕節,柳兄不知道也就算了,陳兄我瞧不起你,這杯茶罰你。”許先陽說罷便拿起茶壺往陳方平的杯裡加茶。
柳和風愣了一下,他仔細回想一下,七夕節,自己怎麼從來冇聽過,難道是文人才知道的節日嗎?他瞟了一眼陳方平,見他也是滿臉的疑惑,陳方平此刻內心也是一陣淩亂,七夕節是什麼,冇聽過啊,但是剛剛吹牛說自己自幼讀萬書,要是現在出了糗,麵子不就丟光了,莫非自己以前冇讀過???
他用腳踢了一下旁邊的陳方興,陳方興意會到,馬上推笑道:“許兄是個文人,讀的書多,在下佩服,隻是許兄說的七夕節,在下確實冇聽過,不如許兄跟我們講解講解,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不是。”
其他人連連點頭,許先陽放下茶杯,故作為難樣,隨後又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道:“好吧,那小弟就賣弄了一下淺薄的知識,諸位可彆笑話小弟了,正所謂河邊織女星,河畔牽牛郎,這七夕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