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他這一句話,何花肯定會繼續帶媽輸出。
冇成想何花一改昔日作風,深吸一口氣,說:
“不管你在外麵怎麼搞女人,那你的事,但是你不要對萍萍起什麼歪心思,她......”
何花忽然頓住,電話那頭傳來吸鼻子的聲音。
何萍斂起笑容,鼻子一酸,彆過臉看向車窗外。
緩了好一會兒,何花才繼續開口:“你為了反抗家族聯姻,萍萍為了那套房,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但希望你彆讓她被欺負的太厲害。”
薑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瞄了眼何萍的側臉。
三人同時陷入沉默,隻有音響裡來傳出的歌聲。
“薑寅。”何花聲音裡帶著哭腔,“你要是敢欺負她,我一磚頭拍死你。”
“哎呀。”何萍開始撒起嬌來,說:“協議裡你加的那條,他哪裡敢欺負我。”
她加重了‘欺負’二字的讀音,懂的都懂!
何花是個戀愛腦,但在保護何萍這件事上,腦子好使,且不遺餘力。
剛剛還哭唧唧的她,像是學過變臉一樣,瞬間發出爽朗的笑聲。
“也是!哈哈哈哈!”
兩人的笑聲,令薑寅莫名煩躁。
車在停車場停了好一會兒了,看了眼腕錶,薑寅推開車門,冇好氣地說:“下車。”
——
何萍這段時間不斷給自己做心理疏導,在辦手續的過程中,還是緊張到不行。
工作人員問他們是不是自願結婚時,兩人相視一眼,嘴都冇張,從胸腔裡‘嗯’一聲。
看著鋼印落下,何萍心提到了嗓子眼。
反觀薑寅,一臉公事公辦的冷漠模樣。
從民政局出來,何萍一直低著頭,看著手裡的結婚證,悶悶不樂。
一顆小石子,被她接二連三的踢了好幾次。
“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何萍連連擺手,把兩人的結婚證塞進包裡,和協議放到一起。
“你去忙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她看都冇看薑寅一眼,低著頭,注意力全在手機裡的打車軟件上。
中晟壹號。
陽城數一數二的豪宅,主打大平層。
何萍拖著疲憊的身體,輸入密碼。
開門一抬眼,看到一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女人,臉上掛著笑容,衝她鞠躬。
“太太回來了。”
何萍一怔,太太這個稱呼著實令她不適。
“叫我何萍就行。”
中年婦女同樣一怔,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好。
叫主人家名字,她也不太適應。
何萍實在太困了,懶得去糾正她。
視線在屋內大體掃了一遍,跟之前有些許變化,應該是添了些東西。
“我怎麼稱呼你?”
“太太,我叫劉小小。”
“劉姐,我先去睡會。”何萍換了鞋,朝自己的臥室走。
劉姐跟在她身後,問道:“太太晚上想吃什麼。”
何萍耷拉著腦袋,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說:“不用管我。”
劉姐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何萍連忙阻止,關上房門,並且上了鎖。
——
漆黑的夜晚,彷彿被濃墨渲染過一般,連星光都被遮掩住。
何萍眼睫翕動,隨著一聲嬌哼,翻了個身。
俄頃,她倏地睜開眼睛。
黑暗和陌生的環境,使她陷入恍惚。
我是誰?
我在哪?
現在是什麼時間?
在這一刻,像是被全世界拋棄的人,孤獨且脆弱。
壓抑之感湧上心頭,急促呼吸聲傳入耳中。
眼睛盯著天花板,目光空洞。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翻身開燈,突然的光亮令她不適,伸手擋住眼睛,半睜的眼睛再次闔上。
俄頃,眼睛再次緩緩睜開,眸中恢複光亮。
撈起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晚上10點了。
輕歎一聲,起身下床,打開行李箱,收拾起來。
衣服掛到衣櫃裡,瓶瓶罐罐放到洗手檯上。
收拾妥當,又去浴室洗了個澡。
護膚流程走完,躺在床上剛劃開手機,饑餓感來襲。
作為一個28歲的十八線女藝人,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口腹之慾。
揉著叫個不停的肚子,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吃點吧,餓一天了。”
“好!”
帶著說服自己的喜悅,何萍下了床。
走到客廳,正好看到薑寅靠半靠在沙發上,旁邊圓形茶幾上,放著一瓶打開的威士忌。
他穿著一件白色T恤,下身一條及膝的短褲。
這腿是真白啊!
這副打扮,何萍還是一次見。
薑寅西裝革履時,冷傲又自帶貴氣,給人高不可攀的感覺。
現下這副打扮,少了些壓迫感,倒向個鄰家大男孩,就是臉依舊拉的跟鞋底子似的。
兩人目光對視,何萍撓了撓頭,展開笑容:“老闆,冇去應酬啊?”
薑寅視線下移,落在她光著的腿上。
她隻穿了寬大的T恤,下襬勉強蓋過臀線。
何萍低頭看了一眼,冇覺得哪裡不對,麵露疑惑。
薑寅食指點著太陽穴,慢條斯理的收回視線。
“你穿成這樣,是要勾引我?”
何萍嘴巴快要咧到後腦勺,往前走了兩步,掀起T恤下襬,露出黑色的打底褲。
薑寅像是看到了什麼臟東西,扶著額頭,閉上了眼睛。
何萍哼了一聲,走進廚房。
二十分鐘後,何萍端著盤子走了出來,坐到薑寅不遠處的地毯上。
盤子裡隻有兩樣東西,焯過水的西藍花,和兩個煮熟的雞蛋。
寡淡無味的西藍花,冇有蘸料,她吃得津津有味。
“老闆,你不用擔心,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
薑寅的臉微微側著,垂眸望著吃相難看的何萍,嫌惡之色寫在臉上。
“很小的時候我爸就告訴過我,若是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終會以為另外某種方式得到平衡。”
呃......說白了就是,出來混總是要還得。
何萍把雞蛋在盤子上磕了兩下,慢條斯理地剝了起來。
手上動作不停,歪頭看著薑寅,“還有就是,我覺得上床的基礎,最起碼得有愛情吧,咱倆充其量是雇傭關係。”
像你這種隻知道發泄**的渣男,是不會懂,何萍在心裡做了補充。
還有就是,以雇傭達到上床的目的,是犯法的!
薑寅白了她一眼,臉色有些不對勁。
“愛情能當飯吃?”
何萍想了想,說:“對於何花來說的話,應該能。”
風雲殘捲過後,何萍莫名覺得快樂,端著空子起身去了廚房。
洗完碗盤子從廚房出來,薑寅歪著頭,視線隨著她移動。
何萍疑惑,投去詢問的眼神。
“拿走。”說著,薑寅向他拋來一個東西。
何萍接過一看,巴掌大小的紅色絨盒。
“什麼?”